莺鸣馆的众下民气中亦是明白得很,这前前后后都不知服侍过多少位长公主府上来的美人儿了,短的来不到两日便被带归去再没瞧见,长的不到仨月也被提归去再不见踪迹儿,就是不知本日来的这位能够待多久?
玉奴站起来刚道了声“是”,邓嬷嬷便走到门前把手一扬,半晌后便有一个梳着丫髻,年约十三四岁穿戴粉衣绿裙的圆脸儿丫头走近前,睁着一双圆杏眼儿:“嬷嬷有何叮咛?”
对着两位算是熟悉的嬷嬷,蕙兰也不客气,当着面交代交代下人后,便筹办脱身辞职:“我便不在此打搅了,三位好生安息。”
待到玉奴醒后不久,便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温馨的在房里用过晚膳后,觑着天气,两位嬷嬷当中的一名便道:“驸马爷这会儿该当返来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你如何去行,造化如何都需看你自个有无本领。”
徐氏心更沉,叮咛道:“换衣!”
跟着来将军府的两位嬷嬷皆是本处的常客了,长公主每送一个美人儿过来,她二人便尾随厥后。大要上说是跟过来服侍的,实际故意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就是起个监督与把守的感化。
这口气他难以咽下。
即便是晓得对方跟着来是要一道住下,徐氏也未直言道出来。
她这一开口,但是将徐氏吓了一跳。
玉奴悄悄听着,有些话记进了内心,有些话却听过就忘。她八岁入得教坊司,整日里所学所触的皆是歌舞,那里想过会有本日,竟要绞尽脑汁去想如何勾引一个男人。
孙嬷嬷见她身子骨荏弱的好似来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便抓起一把干货塞到她手上,嫌弃道:“要想待得日子长些,你就诚恳给我多吃些。”
只是她没有退路,非论是为着自个的小命着想,还是为着弟弟小锦的安危,除了顺服,便再无其他挑选。
“孙婆子!”
暮色四应时,魏光禹到家,他先是去融春堂见过母亲徐氏,半晌后出来时,神采较着要比出来时差上很多。母亲已将白日之事奉告与他,得知长公主又送了人来,贰内心除了深深的气愤外,一样感到惊奇。
两位嬷嬷见过礼后,才让开一点位置,将身后之人推上前:“魏夫人您瞧,这是玉奴,殿下跟前最得宠的一名讴者。”
徐氏已经站起家,面庞微沉:“有何分歧?”
“也不知那祖宗是上哪网罗来的,竟跟那月宫上的仙子普通,叫人一旦对上便难移开眼睛,可谓绝色!”蕙兰面上不显,内心到底羡慕,“夫人一会儿瞧了便知。”
半年没有动静,只当她是决定放弃了,未想本日又送了人来,看来本身还是低估了她的无耻程度!魏光禹神采发沉,一面阔步往自个院里去,一面在内心自责。暗道本日才承诺过姝儿,未想转头就让人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
晌午刚过,魏夫人徐氏正坐在账房里算账。恰在这时大丫头蕙兰便轻手重脚掀了帘子出去,面带无法之色:“夫人,长公主府上来人了。”
“这玉奴原该是夫人大寿那日的另一宗寿礼,只因当日长公主殿下身材抱恙,主子们不敢私行做主,便担搁了下来。本日殿下又听她唱了一曲儿,觉着歌喉甚是动听美好,叫人听过身心镇静,便想着送过来给了夫人解解闷儿用。”说着,把人拉过来,“玉奴,还不见过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