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延峰神采稳定的道:“魏兄一贯无所畏忌,弟提一提又能如何?反正你底子不放在心上。”说着,看向他,“难不成是弟了解错了?”
玉奴虽不知他为何当着魏将军的面问这个,但又不敢不答,只得诚恳回道:“弟弟本年七岁半了,母舅家位于京郊。”
玉奴握成拳头的手指微紧,悄悄咬住了下唇,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在悄悄伸展,令她胸口发闷。
温馨好久后,就在玉奴忐忑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时,魏光禹忽地皱眉:“你用的何种香露?”
梅延峰低眸看一眼一旁正紧揪裙幅的女子,下一刻开口道:“玉奴先下去。”
赶在日暮之前,玉奴回到将军府。
一时,屋内便只余下她二人。
梅延峰便又问她因何被卖?爹娘可还活着?母舅家又有哪些人?
魏光禹先是目光平平的扫过他身后低眉扎眼的女子,下一刻便毫不踌躇的回绝:“酒令智昏,子峰今后还是少饮为妙。”
梅延峰:“但留在贵府一样必死无疑,迟早的事。”
孰料,梅延峰却斥责道:“将军既是主又是客,如何专顾着给我布菜,将军那处你却忽视,还不从速为他布菜。”
魏光禹莫名感到不快,他声音冷硬:“她是长公主府上的人,身契并不在你手上,你有何权力将她带走?”
梅延峰知他此言不是嘉奖,是以笑言:“我若不言,几人坐在这里闷葫芦似的你就对劲了?”
梅延峰便又闲闲问她:“弟弟多大了?母舅家又在那边?”
如此,余下的时候棋局上便一向传来他时而满足,时而不满的声音。
魏光禹便冷酷的瞥他一眼:“你我一贯兴趣相投,议论甚么不好,本日为何总胶葛于旁人家的噜苏琐事,白白令人腻烦。”
“子峰这话是何意?”话里隐有怒意。
说着就欲起家。
梅延峰寂静半晌,随后不由啧啧出声:“方才可还见你一副要掐死她的模样,这会儿竟又这般说辞。”又道,“依我看她若真留下来,想来不是被欺负死,就是被你给吓死,也不看看她方才吓成甚么样。”
玉奴愣了一下。
固然早故意机筹办,但她心中还是忍不住酸涩一下,低下声回:“是,玉奴记下了。”
玉奴一怔,半晌才忐忑的回:“芙、芙蓉……”
魏光禹神采更黑。
玉奴并不敢主动招惹他,是以踌躇一阵,还是将筷中之物放进了梅公子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