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稷却仍旧听懂了:“她还是不想见我?”
蔡添喜只当没瞥见,怒斥完景春便赶紧提着食盒进了营帐:“皇上,趁热喝碗汤吧。”
惦记取殷稷夜里会有叮咛,他没敢睡着,打了个盹立即就复苏了过来,却瞧见营帐里不晓得甚么时候又点了灯,而翻看折子的动静就这么响了一宿。
他揣着疑问掉队两步跟着,可走着走着就发觉到了不对劲,殷稷背在身后的手正紧紧地攥着,青筋很较着地凸着,这模样的确和明天被萧敕气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萧敕退了下去,临走之前还白了蔡添喜一眼。
蔡添喜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模样,还觉得谢蕴能安抚殷稷,却没想到让他雪上加霜了。
蔡添喜头皮有些发麻,赶紧转移话题:“皇上,是不是该清算东西回宫了?”
秀秀赶紧找补:“也不是不想见,就,就是有点不舒畅,不太便利……”
可前面的殷稷却没进门就停下了,秀秀那小丫头毫无眼力见地堵在了门口:“奴婢拜见皇上。”
那这谢蕴女人该如何办?
蔡添喜见他神采比之前还要丢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上,皇上……”
蔡添喜只是想着内心就有些发堵,却也晓得过犹不及的事理,没敢再提,目睹殷稷闭着眼睛好久都没转动,像是睡着了的模样,赶紧给他盖了盖被子,熄灯退了出去。
他踌躇着不敢靠近,只好隔着三步远站住,视野一转却瞧见祁砚去了谢蕴的营帐,他下认识想把人喊住,说谢蕴现在不想见人,可刚喊了一声祁大人,就瞧见他进了谢蕴的营帐,秀秀竟然没有来拦人。
蔡添喜一僵,讪讪停了下来:“皇上,主子不是偷懒,就是一时忘了,这年纪大了……”
就在几个时候前,太后还借着先皇遗诏,当众下了殷稷的颜面,现在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就拿这类话来威胁他,哪怕说个旁的也好啊,这的确像是用心往他把柄踩一样。
仍旧没有反应。
何况他也是真的担忧。
蔡添喜赶紧小跑着跟上,猜着他这时候去找谢蕴,八成是筹算回宫了,内心倒是不料外,毕竟先皇遗诏和朝臣切谏两座大山压着,压力太大了。
蔡添喜看得焦急,可他又劝不住,冷不丁想起谢蕴来,内心顿时有了个主张,他固然劝不动,可看天子现在对谢蕴的态度,说不定她的话有效。
殷稷神采固然不好,语气倒是平和:“不会,他固然不算才调之人,可也不蠢,不会为别人做嫁衣的。”
他实在也闻声了萧敕的话,只是碍于身份不敢多言,可忍了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皇上,主子听了句不该听的,实在不明白萧参知最后那句话是甚么意义,他该不会是……”
莫非一宿畴昔,殷稷身材的不适并没有减缓?
殷稷晓得这沉默就是在逐客,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下次再来看你。”
可他毕竟年老,跑着跑着就有些喘不上气来,正要咬牙对峙一下,就听身后有人咳了一声:“别跑了,朕早就瞥见你了。”
营帐里仍旧毫无动静,殷稷抬手摁了摁胸口,声音低了些:“新开的方剂好用吗?有没有要改的?”
蔡添喜的心完整放回了肚子里,却也有些迷惑:“既然没有这个心机,那萧参知他刚才如何还……”
秀秀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却仍旧不肯转动,满脸都是不安:“皇上,阿谁姑姑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