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肠跟了上去,却见殷稷走了没多远就停在了一棵树下,抬头看着树冠入迷。
既有实权,又有油水,可一旦荀家上位,这些位置还会在萧家手里吗?
仍旧没有反应。
蔡添喜头皮有些发麻,赶紧转移话题:“皇上,是不是该清算东西回宫了?”
殷稷却已经完整没胃口了:“放着吧,朕饿的时候再喝。”
殷稷晓得这沉默就是在逐客,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下次再来看你。”
可他毕竟年老,跑着跑着就有些喘不上气来,正要咬牙对峙一下,就听身后有人咳了一声:“别跑了,朕早就瞥见你了。”
“无碍。”
他揣着疑问掉队两步跟着,可走着走着就发觉到了不对劲,殷稷背在身后的手正紧紧地攥着,青筋很较着地凸着,这模样的确和明天被萧敕气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殷稷神采固然不好,语气倒是平和:“不会,他固然不算才调之人,可也不蠢,不会为别人做嫁衣的。”
就在几个时候前,太后还借着先皇遗诏,当众下了殷稷的颜面,现在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就拿这类话来威胁他,哪怕说个旁的也好啊,这的确像是用心往他把柄踩一样。
贰心虚地扭头看了一眼,殷稷公然被他刚才的声音轰动,正看着谢蕴的营帐,他神采很丢脸,明显该看的都瞥见了。
见他神情如此笃定,蔡添喜这才沉着下来,细心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如果太后图谋的真的是帝位,那能即位的也只要晋王一个,可那孩子早就被养废了,如果即位就相称因而把皇位送给了荀家。
殷稷抬头靠在枕头上,面露讽刺:“心有不甘,放句狠话罢了,不必理睬。”
殷稷对他而言,已经不但是主子那么简朴了,还干系着干儿子的出息和性命,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往里头跳,计算那么多毫无用处。
何况他也是真的担忧。
蔡添喜赶紧小跑着跟上,猜着他这时候去找谢蕴,八成是筹算回宫了,内心倒是不料外,毕竟先皇遗诏和朝臣切谏两座大山压着,压力太大了。
眼下殷稷在位,固然未曾在明面上过分公允萧家,可不管是萧敕这个参知政事,还是萧家几个被调去户部的嫡派,可都是旁人削尖了脑袋都抢不到的位置。
那这谢蕴女人该如何办?
殷稷又看了一眼谢蕴的营帐才收回目光:“朕没筹算回宫,谢蕴没好,朕哪也不去。”
他剩下的话都噎了归去,怔怔看了两眼才蓦地回神,本身刚才不该喊的。
可殷稷并没有出来,而是后退两步,绕到了营帐一侧开了窗的位置。
蔡添喜只当没瞥见,怒斥完景春便赶紧提着食盒进了营帐:“皇上,趁热喝碗汤吧。”
殷稷却仍旧听懂了:“她还是不想见我?”
蔡添喜一僵,讪讪停了下来:“皇上,主子不是偷懒,就是一时忘了,这年纪大了……”
他踌躇着不敢靠近,只好隔着三步远站住,视野一转却瞧见祁砚去了谢蕴的营帐,他下认识想把人喊住,说谢蕴现在不想见人,可刚喊了一声祁大人,就瞧见他进了谢蕴的营帐,秀秀竟然没有来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