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和安王叔都归去吧,朕没有大碍,不必挂念。”
“老王爷先前受伤,皇上一向惦记取,恐怕您劳累了,”蔡添喜笑吟吟接了话茬,“这不,还特地叮咛主子备下软轿,好送您归去呢。”
蔡添喜哭笑不得,他一个主子,要做的事情就是服侍殷稷,现在被主子撵了,他还能忙甚么?
却不想这么体贴的心机换来的倒是殷稷的白眼:“别废话……再包一层。”
太医却已经将伤口包扎了起来,正一圈圈地用粗布缠着殷稷的脖子,这么看着,生生胖了一圈。
他无认识地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两步,蔡添喜赶紧扶了一把:“皇上?皇上?您说句话啊,到底伤得如何样?”
殷稷回行宫时一身的血,朝臣们立即被轰动了,纷繁赶了过来,乌压压一群人都挤在殷稷暂居的兴庆宫里。
后半句是和太医说的,廖扶伤不敢怠慢,只能又给包了一层。
兴庆宫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了殷稷和谢蕴。
殷稷眼睑垂下去:“你做主吧。”
脚步声逐步远去,再没有停顿。
“谢皇上。”
他很不想承诺,可踌躇好久还是叹了口气:“那就歇着去吧。”
但是殷稷和秦适说完话,却只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安王叔也操心了,归去歇着吧。”
他念了句佛,听得殷稷有些想笑,秦适是儒家学子,从不信佛的,刚才约莫确切是被那身血吓到了。
目睹他说话中气实足,秦适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后者私内心如何不好说,面上倒是一副慈爱担忧模样,一向在中间哭嚎,不晓得约莫要觉得天子已经不好了。
老安王犹自不甘心:“皇上……”
似是感觉这话说得有些生硬,殷稷又和缓了语气:“明天驰驱这么久,伤口不要紧吧?”
蔡添喜忍不住皱眉,他实在是不晓得本身刚才那话是那里说得不对,如何能又把人招惹了,浑然不知对方是因为没拿到想要的,又不能对天子如何,以是迁怒了他。
他是想着夏季天热,这么厚一层包上去会热。
他呆立半晌,点头低叹了一声,本身仿佛有些矫情了。
殷稷顿时有些不甘心:“已经赏了秦卿一坛酒,剩下的留着吧,你此番受伤,很伤元气,该补补。”
“传闻虎骨滋补,让人泡坛虎骨酒给秦卿送去。”
“不必。”
殷稷一怔,翘起来的嘴角拉了下去:“你说她啊……她,你看着办吧,这些事一贯都是你做主的。”
“……就是皮肉伤。”
谢蕴摇点头:“无妨事,只是有点累,奴婢就先辞职了。”
话音落下,他摔袖走了。
他眉梢微微一挑,抬手摸了下,目光却穿过门洞看向了院子,谢蕴在看那头虎,身边几个御厨正拿了剔骨刀谨慎翼翼地拆解。
殷稷怔住,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殷稷赶紧昂首,有所预感般眼睛刷地亮了起来:“我在,是不是有话要问?”
蔡添喜有些拿不准他甚么意义,只能据实说了:“瞧着像是伤得很短长的……您到底如何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