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奢糜,一餐饭食少说也要三四十道菜,殷稷一即位就将这端方改了,常日里只用八菜两汤,只是明天毕竟是年节,饭菜便添到了十五道。
她说着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谁干的呀?这胆量也太大了……”
殷稷抬了抬下巴,表示宫人上菜,可目光一转却瞧见了蔡添喜手上的东西,他不由笑开:“如何,有人送你的?”
殷稷一顿:“谢蕴和庄妃?她们俩素不了解,甚么时候扯上干系了?”
庄妃闲适的神采却微微一滞:“你说长秋殿的犒赏是炭?红罗炭?”
“没呢,奴婢不敢明目张胆地探听,幸亏有个小宫女和奴婢是老乡,又和谢蕴的婢女秀秀熟悉,这才晓得了一些乾元宫里的事,很温馨,皇上像是没发作。”
贰内心各色思路翻飞,面上却涓滴不显,仍旧笑吟吟的模样:“想来是和庄妃娘娘投缘,向来详确的人竟也落了东西。”
她到乾元宫的时候,恰是晚膳时分,蔡添喜正带着内侍往乾元宫送炊事,她赶紧迎了上去:“蔡公公。”
庄妃的棋还没下完,她正盯着棋盘发楞,闻声藤萝返来微微侧了下头。
藤萝说着上前,抬手给庄妃揉了揉肩膀,庄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你返来了,我才气晓得该如何落子,探听得如何?”
“只怕我们多得的这些东西并不是皇上授意,而是有人私行做主。”
蔡添喜看了眼那荷包,内心模糊感觉不对劲,可事关谢蕴的意向,他不敢坦白,更不敢暗里里和对方打仗,踌躇半晌,贰内心有了决定。
殷稷的神采仍旧欠都雅,明天谢蕴病倒在宫墙底下,是他把人送返来的,当时那副蕉萃模样,让人连说句重话都像是在欺负人……她如何能够去含章殿?
“还能是谁?”庄妃紧紧捏住了手里的棋子,“以往这些事儿不都是谢蕴姑姑安排的吗?”
藤萝面露不屑:“她们两个也就是捎带脚的得了些赏,传闻就是几篓子炭和些料子,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这宫里谁会把她们放在眼里?”
蔡添喜一脸茫然:“主子也不晓得,也许是有甚么公事吧。”
他起家就走,蔡添喜一愣:“皇上,晚膳呢?”
“昭阳殿那边是两块极品的翡翠,长年殿那边是人参,九华殿是吃食,东西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