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伏在娘亲怀中的小家伙委曲地扁着小嘴,眼睫还带着湿意,只当他瞥见陆修琰的身影时,小嘴惊奇地微微伸开,下一刹时便转过身去伸开藕节般的小手紧紧搂着秦若蕖的脖颈,撅着屁股直往她怀里钻。
“……阿蕖。”陆修琰有些许担忧地轻唤。
借着放下茶盅的机遇,她微微侧脸避过他的轻抚,垂眸粉饰眼中颠簸后,嗓音轻柔而又平和隧道:“前日听丽妃身边的宫女来禀,说丽妃心口疼的病又犯了,皇上不如去瞧瞧?”
“嗯,瞧着确是比上回见的时候高了。”宣和帝一本端庄地上高低下打量了她好一会,这才含笑道。
秦若蕖见状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就宠着她吧,让人瞧见了我看你另有甚么王爷严肃。”
陆修琰忍笑上前抱起女儿,哄着她似模似样地向宣和帝行了礼。
秦若蕖微微一笑,正要说话,本是灵巧地偎着纪皇后的小郡主一听爹爹来了,当即拍着小手咯咯笑着唤:“爹爹,爹爹,爹爹……”
宣和帝沉默,久久无言……
到底,这个男人是她此生独一爱过的,哪怕心中曾经有过绝望,但这数十年相处下来,他早已融入她的骨肉,等闲割舍不掉。
“阿蕖,怎一小我站在此处?”从书房返来的陆修琰见老婆呆呆地站着,上前环着她的肩体贴肠问。
陆修琰也不在乎,笑得一脸亲热驯良地诱哄着儿子:“铭儿乖,再叫一声爹爹。”
秦若蕖嗔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辩驳她的话,只是脸颊却悄悄出现了浅浅的粉色。
“这小子……”见儿子半边脸埋入老婆怀中,偶尔还偷偷朝本身望过来,只一对上他的视野又赶紧移开,陆修琰发笑。
秦若蕖轻哄着怀中的儿子,摒退摆布,这才横了沉着脸的夫君一眼,啧道:“又恐吓人!”
陆修琰顺手将帕子扔到一边,问∶“王妃和小郡主呢?”
进了屋,两人又与一双后代逗乐小半个时候,到底是血脉嫡亲,很快地,小世子对爹爹的陌生感便消弭了,小小的身子被陆修琰抱在怀中,不时“咿呀咿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小郡主奸刁地攀着陆修琰的背,小家伙还冲着她“呀呀”直叫,伸着小胖手去拨姐姐的手,仿佛怕她把爹爹抢了去普通,逗得陆修琰哈哈大笑,忍不住在两个宝贝疙瘩面庞上各亲了一口。
妯娌二人说谈笑笑一阵,自有宫人笑着来禀,说是皇上与端王爷正朝凤坤宫而来。
不管过程如何凶恶,也不管曾支出了多少代价,长乐侯终究还是安然地返来了。
小女人一听更对劲了,小身板挺得直直的,乐得世人再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沉默半晌,轻声道:“那你可要归去一趟?”
“托皇兄洪福。”陆修琰微微一笑。略顿,又道,“皇兄也不遑多让,繁忙政事有太子殿下分担,后宫中又有皇嫂与诸位嫔妃到处体贴。提及来本年又是选秀之年,皇嫂想必早早打算好统统,也好为皇兄多选几朵解语花。”
陆修琰内心暖意流淌,见老婆面庞微红的模样实在撩人,忍不住偷偷在她掌心上挠了挠,脸上倒是一本端庄的:“爹爹也想你们。”
秦若蕖双颊酡红,目光迷醉,软绵绵地靠着他的胸膛,少顷,才轻柔隧道:“不苦,都有丫头婆子们呢……”
陆修琰天然晓得长乐侯这几年过得相称不易,好几次九死平生,若非他手腕了得,只怕现在返来的只会是他的尸身。而他更清楚,长乐侯这几年如活在刀尖上的日子,离不开老婆暗中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