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的工夫,一身亲王打扮的陆修琰便迈着沉稳的脚步走了出去。宣和帝也不待他行完礼便直接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大笑道:“脱了缰绳的马儿可总算记得返来了……”
陆修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与他在一旁的方桌上落了座,自有宫女聪明地奉上热茶。
“无色徒弟在到处找你呢,你怎的出来也不说一声,凭的让人担忧,快走吧!”秦二娘目不斜视地朝她快步走过来,二话不说便拉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经验道。
秦若蕖恼他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的做派,恨恨地甩开他的手,重重地冲他哼了一声,回身就要分开。
好歹也让她送他一程啊,怎地静悄悄地便走了呢!
长英的表情比她也好不到那里去,他自幼便是当作端王的保护练习长大的,哪曾推测这回主子竟不让他跟着,而是将他留了下来庇护这秦四女人。
陆修琰直想感喟,只也不欲再与她胶葛此事,应了声‘好’。
***
秦若蕖捂着额头委曲得直瘪嘴,还是秦二娘悄悄地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柔声问:“这是如何了?”
翌日一大夙起来,秦若蕖吃紧忙忙地打扮打扮,连早膳也来不及吃便要往万华寺上冲,哪想到刚推开家中大门,便见长英站在门外,右手抬着,似是要拍门。
“要走了么?我明日可就要出发了,到时得有好些日子没法见面了……”幽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当即便止住了她欲分开的脚步。
见不得mm这副低头沮丧的模样,秦泽苡恨恨地在她额上一拍,没好气隧道:“你就这点儿出息!”
“是何事?”见他如此,宣和帝亦不由挺直了腰板,一脸严肃地问。
“我既说了会返来接你,那必然会返来,我又何曾骗过你来着?”
人走了,倒留下个保护,这又算是甚么意义?
正半搂着相互大眼瞪小眼的两人闻声当即松开了对方,秦若蕖浑身不安闲地拍了拍衣裳上的褶子,又瞥了一眼背动手装着在看风景的陆修琰,这才扬声回应:“二姐姐,我在这儿呢!”
“好了,现在吕家女人与贺家女人,你更属意哪个?”将常嫣之事抛开,宣和帝饶有兴趣地诘问。
陆修琰这才想起这一桩,望着瞪大眼睛一脸控告的女人,他一时又好气又好笑,本来在他不晓得的时候,他在这女人跟前的信誉已经被突破了。
陆修琰清咳一声,迎上他的视野认当真真隧道:“皇兄可还记得,臣弟离京前曾说过,回京后便会肯定王妃人选。”
“那就好,那就好……”宣和帝喃喃,下一刻又诘问,“现在别人在那边?你怎不把他带返来?”
宣和帝接了过来仔细心细地打量一番,眉头紧皱:“此物倒颇像朕赐赉几位皇孙的长命锁,只是瞧来有些陈腐。”
“有,你有,你有骗过人家!”话音刚落,便见秦若蕖控告地瞪他。
“王爷已经出发回京了,临行前让我留下庇护女人。”长英面无神采地答复。
离愁别绪当即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尽力平复心中肝火,又问:“为何你提及此事?”
“甚么?”宣和帝失声叫了起来。
“朕天然记得,当时若非平王废妃刘氏……朕那刚满周岁的小皇孙又岂会无辜丢了性命。”提及此事,至今仍让宣和帝愤怒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