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琰从龙乾宫平分开时,已是将近晌中午分。
“皇兄想必心中已有人选。”他合上折子递还内侍。
留在原地的陆宥恒与陆宥诚面面相觑,不知所然。
“王妃因何受伤?”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红鹫,他问。
下了朝奉旨到龙乾宫议事,方迈进正殿门,便见两个小身影低头沮丧地跪在地上,恰是昨日“大战一场”的无色与陆淮睿。
无色发觉他的到来,不幸巴巴地昂首望去,大眼睛眨啊眨的,开释出求救的信号。
熟谙这小家伙这般久,还是头一回见他这副如被霜打过的茄子般模样,可见大战过后实在挨了很多训。
“不该脱手打人。”无色蔫巴蔫巴地先答复。
“如此,待我得了空,便派人去接你。”陆修琰含笑道。
“现在户部右侍郎及通政司左通政空缺,吏部拟了名单上来,你且瞧瞧。”宣和帝顺手从那叠奏折中抽出一本,自有内侍忙上前接过呈到陆修琰跟前。
“睿儿,你可知恶语伤人六月寒?”宣和帝望向脑袋快垂到胸口处的陆修睿。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本身不好。”秦若蕖也顾不得害臊了,仓促系好衣带,抓着他的手柔声道。
“小皇叔,你不会厚此薄彼吧?”一旁的陆宥恒语气懒懒的。
“鑫儿,不成劳烦皇叔祖。”陆宥诚忙道。
“且放着吧,容朕再察看一阵子。”宣和帝不甚在乎地将内侍呈返来的折子扔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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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骂人。”陆淮睿闷闷地接了话。
陆修琰含笑不语,这些实在是难以制止。位置只要一个,可合作者却有那么多,未几想多做些,又如何去与别人争?
“因为皇祖母说了,咱家里就你工夫最好,我是想习武来着,不过既然要跟你练工夫,不如干脆连读誊写字也向你学吧,如许还能省下一笔。”小家伙振振有词。
宣和帝还是有些思疑,只见他这般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临时放下心来。
陆修琰又是一声长叹,想去抱她,却又怕会碰到她的伤处,额头缓缓地抵住她的,嗓音降落:“你啊,一时半刻也让人放心不下!”
陆修琰顿时哭笑不得,望向陆宥诚道:“你倒是养了个好儿子,小小年纪便如此会为你着想了。”
几人见了礼,陆修琰自但是然地望向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无色,风俗性地伸脱手去捏了捏,毫无不测埠领遭到小家伙瞪视的目光。
“不疼不疼,一点儿都不疼。”秦若蕖怕他再恼,忙道。
陆修琰恐怕碰到她的伤口,也不敢乱动,沉声喝道:“出去!”
“你是不是背后里做了甚么?”宣和帝猜疑。
陆修琰大惊失容,当下再顾不得陆宥恒几人,仓促扔下一句‘告别’便大步跨上了车驾,大声叮咛着回府。
陆修琰可贵地陪她用了早膳,又亲身将她送了出门,这才上朝去了。
“陆……皇叔祖,我要跟你习武。”无色便揪着他的袖口摇了摇,想了想,又弥补一句,“还要跟你读誊写字。”
“错哪了?”
见死不救,没知己的好人!
“或许过几日,待诸位大人归去想明白了,天然有人主动请缨,皇兄无需多虑。”陆修琰意味深长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