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长英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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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里头磨磨蹭蹭地做甚么?”周氏冷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心中一凛,再不敢胡思乱想。
“一名年青妇人,她虽亦是被兵器所杀,但被杀前已中了毒,我猜想着约莫刚好是毒发之时,乱兵便破门而入,将她斩杀于刀下。”
“伤筋动骨一百天,女人伤势并不轻,还是好生将养些日子为好,账册之事,本王自有安排。”
不好!盗取账册是假,报仇血恨是真!
周氏却并不需求她的答复,暗含警告隧道:“千万不要生出不需求的心机,不然,浣平的了局……”
“你是说她便是当年王爷从死人堆里抱出来的那名小女人?”长义神采有几分古怪。
长义眉头皱得更紧:“王爷瞧上她了?”
言毕低下头,顺手拿过案宗翻开,摆明一副送客的模样。
只是,大伯与弟妇,或者说表兄与表妹,这二者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乃至他涓滴不顾兄弟交谊、亲戚情分,不吝勾搭外人置对方于死地!
却说婢女一古脑地将所见悉数回禀陆修琰,陆修琰顿时了悟。难怪她不顾伤势对峙要帮忙他盗取账册,看来已经从那吕洪口中得知了仇敌身份。
杜强、杜强,她在内心悄悄念着这个名字,再回想当晚那灰衣男人的面貌,蓦地间,瞳孔睁大。
见她说话如此不客气,长义不悦地皱起了眉,本欲喝斥,却被站在身边的弟弟长英轻拉了拉袖口,他不解地侧头,便见长英对着他做了个‘不成’的口型。
吕洪愣了愣,一时想不到对方问的竟是此事。
她忿忿地一拂袖袖,一声不吭地转成分开。
依依不舍地收回视野,她敛敛心神,躬身退了出去。
“不管这女人怀的是甚么心机,我都不会答应她坏了王爷大事,你且归去好生庇护王爷,待我往秦府一探。”长义沉着脸叮咛道。
男人约比长英年长几岁,端倪间与他亦甚是类似,只是比他多了几分沉稳气度,端的是不苟谈笑,严厉刚毅。
长英双唇动了动,想为秦若蕖辩白几句,可长义已回身大步分开了。
“那妇人的确是死于兵器之下,何况这当中牵涉的说不定是内宅争斗,王爷又赶着前去禁止平王,故而此事我并没有多放心上,只将那女子死因一并归入别的遇害者当中。现在听你说来,说不定那位幸存的女人亲眼目睹了生母前后毒发、被杀……”说到此处,饶得是见惯存亡的长义也不由生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