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只看着他分开的背影,却并未出声劝止。很久,她自嘲般一笑……
他干脆便起了床,随便披了件外袍出了门,踏着月色散散心,也不知走了多久,竟发明本应在正房安寝的周氏身披黑斗蓬,掩人耳目般从外头仓促返来,一时思疑,便出声扣问。
平姨娘临死前那番话,以及日前周氏的威胁犹响在耳边,她想了想,静悄悄地重又退回了暗处。
“江建业对于你与我何干?当年许你的官位已然做到,你本身不争气,还惹上了江家人,倒让我周家替你擦屁股?你想得也未免太天真!”周氏冷哼一声道。
她顺手抹了抹脸,阖着双眼半晌,再展开时,眼中痛苦已被仇恨所代替。她‘噌’的一下拔出藏在长靴里的软剑,一运气,朝着周氏消逝的方向飞掠而去……
“如何还不睡?”被他起家的行动惊醒的二夫人,睁着昏黄的双眼,打着呵欠问。
周氏?
也不及多想,她脚步一拐,把握着间隔悄无声气地跟在对方身后……
谁知秦老夫人却仿佛毫不在乎,喃喃道:“清筠啊,是我对不住她……”
长义顿时明白她的筹算,收回剑道:“我便且信你一回。”
一样展转不能眠的另有二老爷秦仲桓,如烙煎饼般在床上翻来覆去,脑筋里总反响着傍晚时秦伯宗的话――“事情若揭暴露来,你觉得本身便能独善其身?当年之事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秦若蕖’冷冷地扫他一眼,足尖轻点,直往大房正院方向而去。
‘秦若蕖’用力拂开他的手:“你还敢护着她?你竟然还敢护着她!这么多年,你可对得起我娘?!”
秦老夫人低低地叹了口气:“这阵子总有些心神不宁,特别是阿蕖病了这一场后,不知怎的总会想起她当年那场病,我还记得,她就是病了那么一场,醒来后却忘了很多事……”
一向躲在暗处策应的浣春在秦季勋出声时便筹算出去得救,可不知怎的踏出去的脚步又下认识地收了返来。
自她嫁出去那天起,她便晓得她的夫君内心已经有了人,委曲、怨恼、绝望、难过扰乱了她多年,直到那一年……
周氏行动缓慢,不时往身后看看,恐怕被人发明了,直到迈入四房院落,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卫清筠,是人间上最荣幸的女子,一样亦是最不幸的女子!
她的娘亲和顺慈爱,待人驯良,甚么好事都未曾做过,为何竟会遭受如此不公!
行经后花圃,忽见前面一个身披黑斗蓬仓促行走的身影。借着月光看清对方面貌,她顿时一愣。
“阿蕖!”秦季勋又惊又怒,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制住她再欲上前行凶的行动。
而被拉得一个踉跄的周氏被此一吓,反倒回过了神,她回身一望,见来者竟是秦若蕖,顿时大怒,扬动手冲过来就要扇对方一记耳光,孰料‘秦若蕖’行动比她更快,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往她小腹一踢,只听得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之声,周氏被踢出数丈,狠狠地撞向院中大树,再‘扑通’一下掉到地上。
“打草惊蛇。”‘秦若蕖’无惧面前的利剑,面无神采隧道。
“你敢威胁我?!”周氏大怒。
夜风缓缓,覆盖在夜幕之下的秦府,温馨得如堕入甜睡当中。只是,展转不能眠之人却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