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蕖’冷冷地扫他一眼,足尖轻点,直往大房正院方向而去。
她顺手抹了抹脸,阖着双眼半晌,再展开时,眼中痛苦已被仇恨所代替。她‘噌’的一下拔出藏在长靴里的软剑,一运气,朝着周氏消逝的方向飞掠而去……
***
而被拉得一个踉跄的周氏被此一吓,反倒回过了神,她回身一望,见来者竟是秦若蕖,顿时大怒,扬动手冲过来就要扇对方一记耳光,孰料‘秦若蕖’行动比她更快,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往她小腹一踢,只听得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重物落地之声,周氏被踢出数丈,狠狠地撞向院中大树,再‘扑通’一下掉到地上。
秦伯宗见她一副摆明不肯相帮模样,也不由嘲笑道:“四弟妹,你可莫要逼我,真逼紧了我,我将当年之事捅到四弟面前去。四弟若晓得清筠表妹之死竟出自你手……”
“你敢威胁我?!”周氏大怒。
秦老夫人低低地叹了口气:“这阵子总有些心神不宁,特别是阿蕖病了这一场后,不知怎的总会想起她当年那场病,我还记得,她就是病了那么一场,醒来后却忘了很多事……”
‘秦若蕖’用力拂开他的手:“你还敢护着她?你竟然还敢护着她!这么多年,你可对得起我娘?!”
也不及多想,她脚步一拐,把握着间隔悄无声气地跟在对方身后……
“你我同坐一条船,我倒了,你也绝得不了好。不错,我承认,清筠表妹的死有我的手腕,可这统统为了甚么?还不是为了能让你这位周家三蜜斯能顺利嫁得心上报酬妻么?你得嫁心上人,我得官位,各取所需,谁也不比谁洁净。”
谁知秦老夫人却仿佛毫不在乎,喃喃道:“清筠啊,是我对不住她……”
自她嫁出去那天起,她便晓得她的夫君内心已经有了人,委曲、怨恼、绝望、难过扰乱了她多年,直到那一年……
‘秦若蕖’一颗心跳得更短长了,脸上却闪过一丝狠辣之色,眸光垂垂变得锋利。
一样展转不能眠的另有二老爷秦仲桓,如烙煎饼般在床上翻来覆去,脑筋里总反响着傍晚时秦伯宗的话――“事情若揭暴露来,你觉得本身便能独善其身?当年之事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他猛地坐了起来,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仿佛如许便能将那仿若千斤重的惭愧与懊悔抹去。
周氏一样被那呼唤声吓了一跳,也没有谛听秦伯宗的话,提着裙裾惶恐失措地往另一条路上闪去。
“秦若蕖”一起引着长义到了秦伯宗书房外,扫了他一眼后便要转成分开,长义用剑挡住她的去势,沉声问:“你要去那里?”
“江建业对于你与我何干?当年许你的官位已然做到,你本身不争气,还惹上了江家人,倒让我周家替你擦屁股?你想得也未免太天真!”周氏冷哼一声道。
荣寿院内,秦老夫人丁中喃喃念着佛经,手上的佛珠越转越快,很久,她缓缓睁眼,问:“几更了?”
卫清筠,是人间上最荣幸的女子,一样亦是最不幸的女子!
周氏行动缓慢,不时往身后看看,恐怕被人发明了,直到迈入四房院落,她才悄悄松了口气。
周氏被他堵得肝火中烧,眼中杀气顿现,只心中到底有所顾忌,唯有尽力停歇几下,道:“江家非平凡人家,宫中的江贵妃颇得皇上宠嬖,太妃娘娘对她亦很有夸奖,江氏父子在朝中权势更是不弱,便是我父亲对他们亦得谦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