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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娘与秦五娘对望一眼,均不安闲地别开了脸,要真论起来,她们与秦二娘普通无二,亦是庶出之女,独一的分歧是,她们各自的父亲均是秦门嫡子,而秦家三房老爷秦叔楷,亦即二娘生父,却非秦老夫人亲生子,而是秦老太爷一名通房丫头所出。
秦老夫人半阖着眼眸,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小丫头见状施礼退出,紧接着便是一阵环佩相撞的动听响声及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宽广的屋子里很快便出现几名春秋打扮各不不异的年青女子,正恰是秦府年青一辈的五位女人。
次日一早,秦若蕖梳洗过后便往正院向周氏存候,方进了房门,便见父亲前些年抬的妾室平姨娘正跪在屋内,而周氏端坐上首,面无神采地品着茶。
说毕,再不看二人,头也不回地迈步分开了。
秦六娘被她挤得有几用心烦,可到底不敢在此处猖獗,只能悄悄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
几位女人闻声而起,年纪最小的秦七娘偷偷抬眸望了一眼又再度半阖着眼转脱手中佛珠的老夫人,见那张长着皱褶的脸庞仍然如影象中的那般冷酷无温,不由有些畏敬地往身边的六娘身后缩去。
秦老夫人含笑望着她新换上的一袭水绿衣裙,不答反问:“好端端的怎换了衣裳?”
听她提及故去之人,一旁王嬷嬷呼吸一窒,还未接话,又听对方似是自言自语隧道:“只没有清筠的敏慧聪明,不过,这也挺好的,人间可贵胡涂,胡涂之人多有福分……”
只半晌的工夫,又有一名十三四岁的丫头走出去禀道:“老夫人,二蜜斯、三蜜斯、五蜜斯、六蜜斯及七蜜斯来向您存候了。”
“阿蕖先归去了,明日一早便与祖母到庙里去。”
周氏眼中含泪,脸上一片悲苦:“如果我能有个一男半女,何致于让那些贱婢……”
远处模糊响起一下更声,本是睡梦中的秦若蕖蓦地扎醒,揉了揉双眸糯糯隧道:“入夜了?阿蕖要归去了。”
站在她身侧的秦三娘闻言暗自嘲笑,鄙夷地横了她一眼,只也不敢多话。
“二姐夫算个甚么东西?也配与季勋相提并论?他连给季勋提鞋都不配!”话尚未说完,周氏便嘲笑一声打断道。
两人对望一眼,少顷,秦若蕖嘀咕道:“东西换来换去,单是记摆放位置都能把人给记胡涂。”
“嗯,你办事我自是放心。”
“只是,浣平那贱人想来是舒心日子太久了,忘了谁才是她端庄主子!”
想来又是四夫人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不知这回又是哪个惹得她凤颜大怒。也罢,终归人家根柢厚,隔三差五砸砸东西也不值甚么。
秦若蕖闻言有几分对劲又有几分害臊地抿了抿嘴。
“平姨娘木讷诚恳,这些年本本份份从不敢违背夫人,而老爷的性子夫人怎会不知?最最是心善不过了,偶听闻平姨娘抱恙,故才顺道去瞧了瞧,转头便会返来了。夫人现在这一闹,保不定把老爷给推走了。”正屋内,四夫人身边的梁嬷嬷柔声劝着好不轻易止了行动的主子。
“到里头把衣裳整整,一会儿陪祖母到园子里逛逛。”
青玉耳背地听到她这话,嘴角不由微微上扬,内心有些好笑,抬眸望望正院方向,笑容便敛了下去,暗自嘲笑一声。
一向默不出声的秦六娘见状忙小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