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琰并不在乎,只道:“长义,十五年,你知本王,正如本王知你。你来奉告本王,放眼全部大楚,有何人能在你青衣卫首级的眼皮底下连杀三人?”
她只觉呼吸越来越艰巨,河水咕噜噜地直往她口里灌,身材一点一点下沉。
“季勋,卫清筠……”周氏睁着不甘的双眸,望向夜空,右手往半空抓了抓,似是要抓住甚么东西,终究,‘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只是,对方到底是何来头,又为何要杀他们?
次日一早,素岚看干休中纸条,秀眉紧蹙。
她目露凶光,面庞变得可骇狰狞,十指曲折作爪,猛地发力朝那几人冲畴昔:“贱人,都去死!”
清幽的树林里,只要不着名的虫叫声,俄然响起的一声蛙叫,吓得她心脏都将近提了起来。
素岚低着头,叠着衣物的手有几分停顿。
“季勋,你内心是有我的,你是放不下我的,我就晓得……”周氏状似癫狂,与常日里雍容华贵的模样大相径庭,让本欲再提剑刺去的‘秦若蕖’也不由一惊。
陆修琰眸色幽深,能突破他部下保卫神不知鬼不觉地连杀三人,此人武功之高,已是出乎他的料想。
素卿靠着墙,一如每一日那般,用力地锤着门:“放我出去,蜜斯,求求你,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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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河边,她蹲下身子,正欲伸手去捊水净脸,俄然后颈被人死死掐住,她乃至来不及惊呼,便被一股力度压着死死地往河里按。
陆修琰大惊失容:“甚么?!”
“卫清筠,是你,又是你,你如何不去死,季勋是我的,我的!”
‘秦若蕖’足下一点,避开她的进犯,刚站稳身子,对方又猖獗地扑了过来。
很久以后,小河又规复了它的安静,潺潺的流水声伴着虫鸣蛙叫,交叉出一首属于夜幕下树林的乐曲。
‘呯’的一声闷响,世人来不及惊呼,便见周氏重重地撞向石柱,只刹时,身子便软倒在地,额上鲜血喷涌而出……
来来去去,当年夫人的身边人,终是只剩下她一个。
‘秦若蕖’避开他的视野,淡然道:“她死不敷惜。”一言毕,她转成分开,带着追上来的青玉纵身跳入夜幕当中,再不见踪迹。
他嗓子一哑:“王爷……”
长义紧抿着唇,倒是一言不发。
“卫清筠,你去死!”周氏早已堕入了猖獗当中,根本分不清实际与幻景,只记得面前这张脸是她一向悔恨,一向想完整毁去的。
‘秦若蕖’面无神采地望着她,看着仇敌终究死在跟前,她内心竟是非常安静。
她提着裙摆,也不敢转头,一起飞奔不止,似是有神明互助普通,这一起上,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人,便是连院里的后门,竟然也没有落锁。
“本王晓得。”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陆修琰那有几分飘忽的声音。
几人的尸首连续被人抬出,长义亦跟在陆修琰及长英身后,正筹算分开,想了想又止了脚步,重又回到房里,仔细心细地环顾一周。
陆修琰望着她们消逝的方向,久久不语。
“王爷,该出发了。”久不见主子命令,长义忍不住进门提示。
“你能在本王眼皮底下做手脚,那是因为本王对你的信赖,而你,却孤负了本王这一份信赖。”冷冷的腔调在他身后响起,让他再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