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眨了眨眼,怀珠扑哧笑道:“想甚么呢,如许入迷,快些将饺子吃了,等会儿呀,我们去放河灯。”
“您可莫要胡说,”福三儿被吓得一激灵,抖了抖身子,“又是深更半夜又是黑灯瞎火的,护军大人如何会在这里。”
“河灯在怀珠那儿,她不来我如何放,”梅蕊奇特地看着福三儿,“再说,你将我载畴昔后,不归去接她的么?那她如何过来,福三儿呐,”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是不是有甚么旁的事儿瞒着我?”
遭她缠得没法,梅蕊只得应了她,吃完饺子后将披风的兜帽带上,怀珠在前面拉着她就出了门。一起行至了太液池,碰上了好些个放河灯返来的宫人,怀珠拿肩头撞了撞她:“瞧,大师都在放呢,前些年我们不是也放了么,本年你如何就如许畏畏缩缩的,不像你呀。”
她问得福三儿浑身一紧,哈哈道:“您这么问,是个甚么意义?”
梅蕊将铜钱捻在指尖摩挲着,铜钱后背有两道仰月纹,她托着腮,思路不知飘往了那边,怀珠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神!”
看清其人后,梅蕊面上的神采比见幽灵还要骇怪,她往旁侧的树后一躲,捂着心口,一点儿声音都不敢收回。
“你如许晚了出来,护军晓得么?”
这让梅蕊有些纳罕,好笑道:“你这话问得,莫非我还要在蓬莱岛上歇一晚么?天寒地冻的,我可受不住。”
“遭了!”怀珠一拍脑门儿,“我给忘屋里了。”
她记得岛上有个乘凉的亭子,上面写了八方来风四个字,好久将来过这湖心岛上了,她脚步一转便向亭子走去。冬夜本就是悄无声气的,她连本身的跫音都听得格外逼真。
俄然,不远处的梅林里划开一道火光,将她实实在在地惊住了,梅蕊待在原地,动都不敢转动。
福三儿走前还一副放心不下的描述,梅蕊瞧着他推波而去,站在岸边跺了顿脚,临着水的风砭骨的凉,她感觉本身脖子都被冷僵了,便往内里走去,躲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