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一惊,不明就里地跪了下去:“小的谢皇上恩情,可这,这么贵重的物件,还请皇上莫要暴殄天物了!赐给小的,小的这是有福分拿也没福分戴呐。小的成日在灶房里烟熏火烤的,那里敢把主子赐的珍宝拿去这么糟蹋?”
她手上虽没闲着,但到底内心有事,脑筋里也转个不断。
她自小在司膳司待着,也没见过后宫里的妃嫔是如何勾心斗角的,天然也就不晓得这世上的男女之事并非都是你情我愿,偶然候一点药、一炉香也能助扫兴,叫人迷了心智。
他真是美意烦,老天就不能给他点缺点吗?事事都这么完美,真是叫报酬可贵紧。
天子瞧她那活泼的神采就想笑,特别是她口口声声说他长得俊,还菩萨心肠,这些个描述词畴前但是没人这么直截了当对他说过的。
哪晓得天子让她起来,只说:“那日你在集市上为了替朕买杨梅,将你母亲留给你的玉镯子都送了人。朕这些日子忙,也没工夫管这个,本日倒是想起来了。你也不消怕朕给你的东西给磕着碰到,摆布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把这对镯子拿去戴着吧,虽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一只,好歹也是个念想。”
这对男女真是好大的胆量,偷鸡摸狗不说,还想把那孩子栽给天子,真当天子是冤大头了不成?莫说天子不重女色了,就看看这两日他对陈二女人视若无睹的模样,他们的奸计明显就难以得逞。莫非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想来硬的?
天子点头:“就说救她的是陈家大爷,和朕没有半点干系,要谢也谢不到朕的头上。”
路上,小春子开端跟昭阳讲方才从德安那边听来的趣事。说是今儿天子去了书坊,正浏览江南这边都印了谁的书呢,俄然闻声外边街上喧华得紧,便出门去看。街上有个穿官服的大人,正命几个下人将一名妙龄少女捆起来,说是要扭送官府。细心一听才晓得,本来那女人是隔壁酒家里打杂的,因不慎打翻酒水,湿了这位大人的鞋,就被大人骂骂咧咧地要扭送衙门问罪。
她公然是个天生的好厨子,看她把天子服侍很多高兴呐。不过天子也真是好满足,这些个家常小菜就能哄得他眉开眼笑。
德安但是个有眼力劲的人,这不,从速在旁添砖加瓦:“昭阳女人不愧是主子爷钦点随行南下的人,瞧瞧,这才多少日子呢,就把主子爷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小的好久没见主子爷吃得如许苦涩了,这内心真真是高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