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走后,皇后让小厨房做了碗冰碗子来,素清在一旁劝着:“娘娘,这天儿还没热起来呢,您身子不好,就别吃冰的了。”
皇后笑了笑:“谁那么大胆量,敢嚼皇上的舌根?我看这不是甚么大事儿,反正就是一个小宫女,皇上喜好,就由着他去好了。”
佟贵妃咬牙说:“您还记得司膳司阿谁皇上钦点随行南下的典膳吗?她叫昭阳,就那么一趟南下,把皇上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回宫了皇上再不来我们后宫了,只专宠她一人。可,可这算甚么话呐?堂堂天子,要宠幸一个宫女为何不但明正大着来?臣妾传闻前几日宫里都下匙了,皇上不顾帝王家的庄严,竟然跑去司膳司私会那宫女。今儿更离谱了,皇上本日私服出宫去承恩公府亲身接她,这会儿呢,又从司膳司把人给弄进乾清宫里藏着了!您说说,这都是甚么事儿啊?”
她挥挥手:“贵妃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回了吧,我乏了。”侧头看了眼素清,“送客。”
就这性子,该死她当个空皇后!拿着架子不做事,老天长眼,天子对她不上心才端的是全天下最值得欢乐的事!
皇后笑了两声,安静地说:“她来找我,向来就没甚么功德,与神采好不好一点干系都没有。”
看来这事还得靠本身。
小孩子心性,都是想要讨母亲高兴。
素清低着头道:“这个奴婢不清楚,但看着佟贵妃的神采,仿佛内心有气,恐怕来找娘娘没甚么功德。”
佟贵妃神采都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义。实在是这事太毒手了,臣妾藏着掖着也是对您不敬,只能来找您。”
素清劝不动,也就不劝了,瞧了瞧她那毫无非常的神采,迟疑着又说:“娘娘,方才佟贵妃说的那事儿,您内心……当真半点也不介怀?”
神情个甚么劲啊?谁比谁崇高到那里去了?她也就是仗着本身有皇后的头衔,说真的,没有天子的宠嬖,管你是皇后还是贵妃,都跟那冷宫里的弃妇有甚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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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熙望着她,似懂非懂,却始终未置一词。
素清一惊,低声说:“大皇子这是说的甚么话?您是皇后娘娘的亲骨肉,娘娘怎会不爱您?”
“那,娘娘是见,还是……”
素清叹口气:“您好歹也是皇后,这么多年了,和皇上一向就如许不冷不热的,奴婢是心疼您。您好歹也想些体例去靠近皇上的心啊,皇上这么多年对后宫并不看重,您就是后宫一等一的尊朱紫儿,您不好好掌控,将来老了,一小我孤零零的,有甚么意义呢?”
第五十九章
素清咬咬牙,忍住眼泪,把他抱到怀里,摸摸他的额头。还是如许小的孩子,却如许早熟敏感。
佟贵妃傻眼了,来一趟比不来的时候还要气,还要堵,她真是抠动手心几乎怄出血来,要死死咬着牙才不至于对皇后破口痛骂。
正说着话呢,大皇子从外间返来了,九岁的奕熙还没有伶仃开府,仍住在皇后的坤宁宫里。这是放学返来,给她存候来了。
皇后看她一眼:“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这类话也问得出来。”
可皇后也没如何高兴,只问了句:“那你默得如何?太傅说甚么了?”
奕熙昂首看着她,内疚地笑着说:“还没,本日太傅考我们默文本,晚了些,儿子一返来就来给母后存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