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清劝不动,也就不劝了,瞧了瞧她那毫无非常的神采,迟疑着又说:“娘娘,方才佟贵妃说的那事儿,您内心……当真半点也不介怀?”
不待皇后答话,她又自顾自地笑着嘉奖了一句:“娘娘这花开得可真都雅,真不愧是出自娘娘的巧手,臣妾那宫里头的花花草草死的死,枯的枯,当真这花草也要看仆人呢!”
皇后没甚么神采,反正她本人就是后宫最大的安排,最崇高的那只花瓶,天子去哪儿跟她有多大干系呢?
“那,娘娘是见,还是……”
皇后点点头,对素清说:“带大皇子去偏殿用膳吧。”
没一会儿,佟贵妃带着快意翩翩绕绕地走来了,一身水红色的牡丹裙比皇后看着还要贵气几分,盈盈一拜时,发簪上的金丝胡蝶乘风欲飞,晃人眼睛。她含笑说了声:“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给娘娘存候了。”
第五十九章
就这性子,该死她当个空皇后!拿着架子不做事,老天长眼,天子对她不上心才端的是全天下最值得欢乐的事!
素清低着头道:“这个奴婢不清楚,但看着佟贵妃的神采,仿佛内心有气,恐怕来找娘娘没甚么功德。”
皇后看她一眼:“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这类话也问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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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清拉着大皇子往偏殿走时,内心酸楚的很。走太长廊,奕熙俄然侧头问她:“姑姑,母后是不是不爱我?”
佟贵妃连她一个正脸都没获得,心下更堵了些,但有求于人,眼下还得低头才好,便又上前来看皇后的宝石花:“还能做甚么?闲在甘泉宫里压根儿没事儿做,只得来找皇后娘娘闲话家常,打发打发时候了。如何,娘娘不欢迎我?”
奕熙木木地看着她,说:“十五彩衣年,承欢慈母前。见面怜清癯,呼儿问苦辛。太傅教了我很多诗词,书里都是如许写的,可母后与我好似向来没有如许的时候。偶然候我总感觉母后不想看到我,明显前一刻在笑的,可瞥见我,那点笑意也没有了。”
皇后顿了顿,别开视野说:“用过了,你去吧。”
佟贵妃神采都白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义。实在是这事太毒手了,臣妾藏着掖着也是对您不敬,只能来找您。”
“你不是不晓得,我平素里最烦那些个事。这些年来你们在后宫如何闹腾,只要不碍到前朝的事,我也随你们去了。眼下我是没传闻有甚么大事,也不感觉你们那些小打小闹有甚么好放在心上的,贵妃还是请回吧,我乏了,想早些歇息。”皇后不是多事之人,更不喜被人拿来当枪使,三下五除二就想打发人了。
神情个甚么劲啊?谁比谁崇高到那里去了?她也就是仗着本身有皇后的头衔,说真的,没有天子的宠嬖,管你是皇后还是贵妃,都跟那冷宫里的弃妇有甚么两样?
可皇后也没如何高兴,只问了句:“那你默得如何?太傅说甚么了?”
她挥挥手:“贵妃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回了吧,我乏了。”侧头看了眼素清,“送客。”
正说着话呢,大皇子从外间返来了,九岁的奕熙还没有伶仃开府,仍住在皇后的坤宁宫里。这是放学返来,给她存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