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尽欢接连问着他。有的人，过于固执，苦苦寻求，最后适得其反。有的人，随遇而安，不求太多，反倒一辈子潇萧洒洒。他，沐余生，属于哪种？
“这火狐，但是你养的？”那人把水水递到他脸面前，好让他看个清清楚楚。
“我在桃花坳等你，活一天，等一天，活一年，等一年。”
无尤道人就要跟着姜照出门了。叶尽欢拦下他，问道：“前辈，我们之前是否见过？”
“日复一日，就只修炼，不会腻烦么？”
侯在一旁的姜照听到，内心一惊，羡慕不已，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叶尽欢。此人他熟谙，几年前被逐了出去，现在又返来了，不过，这不是他该体贴的。他收回目光，毕恭毕敬地跟在无尤道人身后。
他不晓得。他也没有说。
叶尽欢一挥，茶水就倒在了那人身上，茶杯摔在地上，没碎，滚到门辩才停下。
叶尽欢记得，他小时曾问过“哥哥，你会不会不要尽欢了？”
叶尽欢望着他，他无动于衷。是叶尽欢过分于多愁善感了，这滋味儿，还真是……
甚好。
这话，是给叶尽欢的。
“这位道友，深夜拜访，不知所为何事？”叶尽欢话说得好听的，可没一点要客气的模样，朋蛇一出，抵在那人喉上。
“多谢。”叶尽欢接过水水。
叶尽欢此次越距了，长大后，他再也未能抱沐余生一下，更别说握他的手。
迫于姜照在场，叶尽欢不好再拦着他。
如果无尤道人的声音再降落一点，恰好能跟那人对上。但是，会不会是偶合呢？
必定要解除南镇，那就只剩下沧州了。而沧州，除了玉鸣山，叶尽欢就去了一个处所――鬼域铺！而鬼域铺，他跟萧落也没呆太久，碰到的也未几。若真要说有印象的，又要撤除被萧落杀掉的阿谁以及颜卿，那么只要一小我了――跟颜卿抢安魂玉的阿谁！
“还请中间，哪儿来的回哪儿！”
“但是沐余生，非论你是如何想的，烦也好，厌也罢，我对你向来如此，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到底在哪儿听过呢？莫名的熟谙。即便无尤道人不承认，可叶尽欢确信，他们之前必然碰到过，至于无尤道报酬甚么要否定，他就不晓得了。
“若又是为了具有通天的本领，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比你更强的，又是何必。”
无尤道人走到门口，把摔落的茶杯捡起来，放回桌上。
他解了灵术，放开叶尽欢，把红毛团子还给他。
叶尽欢只低低地笑，不拆穿他。他扣住他的手，让他无所遁形。
那人就当刀不是架在他脖子上似的，还递了杯茶给叶尽欢，邀他品一品。
半夜半夜不好好安息，却在别人房里坐着，连茶都喝上了，这类人，怕是还寻不到第二个。
“归正，也要不了多久了。”
他仍说不会。
彻夜思过崖的风不大，缓缓吹来，拂过面庞，倍觉舒爽，皓月当空，白月光撒在这山崖上，叶尽欢内心是忽生几分感慨。他瞧着沐余生的侧脸，来之前想了那么多，可来了今后，倒是甚么也不想说了。
“看好了，莫要让它再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