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替我翻开吧,看看内里些了甚么”宋莳君只是瞟了一眼那封信,随即想起甚么似的俄然眼睛一亮,惊声问道:“乌赤国,新皇即位了?”
“启奏陛下,臣本日接到了乌赤国新皇的密函,特来呈给陛下晓得。”栾成说着,就从袖笼里取出一封封着火漆的密信,双手捧着呈了上去。
“启奏陛下,乌赤国新帝说......”贺洪福说道了一半,眼睛却瞟向了侍立在旁的栾成。
栾成在一旁束手立着,听着乌赤国新皇的密信,固然面子上仍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但是内心倒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一阵秋凉的晚风吹进了太极殿,明皇色的帷幔被悄悄吹动,宋莳君那一头干枯的长发也被冷风吹了起来,为这个病入膏肓的男人平增了一分的狰狞。
当宋莳君在听到他一向苦苦追随皇太孙的下落,竟然下落在了镇国公府,脸上的病容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肝火。
“陛下,这尉迟霄一日不除,我大梁的鼎祚就一日不得安稳呐!”栾成当年也是参与过梁国宫变的文臣,对太子府的血案了如指掌。得知了皇太孙尚在人间并藏身在岳家军,他对于岳翼更加的忌讳了起来。
“臣栾成拜见吾皇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天子的身材每况愈下,现在这模样实在是不宜再因国事劳心费心了。
“让栾爱卿出去发言,朕缠绵病榻日久,已经有很长时候没有见到他,倒是很想晓得前朝的一些事情。”宋莳君喘气了一下,遂表示贺洪福让栾成进宫。
”岳翼,岳翼!“冷森森的声音从宋莳君嘴里收回,让这间尽是暮色的宫殿充满了阴冷。
“数日前,萧光北在乌赤国天子陵寝前斩杀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大皇子当场就推四皇子为新皇。”栾成用最安静的口气陈述着产生在乌赤国的宫帏血案,脸上也是一片宁静。
贺洪福踌躇着,让他这个大内总管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
“陛下,请您保重龙体!”栾成见状当即走到宋莳君的身边,目露殷勤地说道。
“陛下,您现在正病着,这栾丞相.......?”贺洪福担忧地看着天子那一脸的病容,犹疑着要不要让栾成出去。
“吾皇先帝死于岳翼之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某虽新君,然不报父仇某日夜难安。今进言梁国天子陛下,如肃除岳翼此獠,今后乌赤国愿于大梁永结同好,再不侵犯大梁一寸地盘。”贺洪福用他那刺耳的公鸭嗓持续念着萧光北的信。
“无妨无妨的。”宋莳君一边咳嗽,一边挥动手说道:“每到换季的时候,老是要咳嗽上几天,吃些惯用的药也就好了,爱卿不必如此担忧。”
“贺洪福,萧光北在信里都说了些甚么?”天子转头看向了已经拆开仗漆的大寺人,声音里透着衰弱。
天子因为龙体违和,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上朝了。好长一段时候以来,梁国的统统政事一股脑都交给了丞相措置。现在栾成俄然求见,必然会是连他都不能定夺的毒手之事。
“栾爱卿是朕的肱骨之臣,这里没有甚么瞒着他的,你就在这里大风雅方地说。”宋莳君神采一沉,厉声呵叱道。
“启奏陛下,栾丞相在宫门外求见。”门口的小黄门尖细着嗓子,站在宫殿内里大声唱诺。
“是!”贺洪福尖声应道,随即展开了信纸朗声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