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色的团花小袄配上条姜黄色暗纹马面小裙，倒让于小灵身上的病气一下去了五分，有了些昔日活泼开畅的模样。
魏嬷嬷看起来却比程氏镇静些，又拿了块奶点心给于小灵，道：“姐儿再想想，还听到了甚？”
程氏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看，抱怨地看了冰荔一眼，指责道：“你如何把女人抱来了？再冻着如何办？”
她不晓得真正的于小灵会不会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有些忐忑，闭了嘴。
如此，若能让程氏亲手抓住了幕后之人，也算告慰她女儿在天之灵了。而她，也能安安稳稳地在于小灵的身材里当真糊口下去了。
直到跑到了门前，一把撩起厚重的帘子，一股冷风吹得于小灵鬓发飞起，她才想起来，本身竟然实在地踏在了坚固的大地上，呼吸着人间的炊火气味了。
这边蹬上了虎魄色绣花小鞋，那边于小矫捷撒开腿跑了起来。
冰荔另有些踌躇不决，可终究拗不过于小灵痴缠，一面喊了小丫环端了水盆过来，一面亲身拿了衣裳服侍于小灵洗漱。
“嬷嬷！”程氏一把拉住了魏嬷嬷的衣袖，眼眶里热泪涌了出来：“不能就如许算了，我儿但是生生受了那么多天的罪！”
冰荔急得一把抱起了她，又由小丫环给她包上了大红色刻丝披风，才出了门去。
“回太太，女人今儿个一早醒来，便说身上全不疼了，奴婢出来看的时候，女人正起了身要下来逛逛呢！奴婢想着从速过来回了太太，没想到，女人竟要亲身过来给太太存候，顾虑着太太呢！奴婢拗不过，便随了女人。”
这话让程氏有些摸不着脑筋，可魏嬷嬷却眼睛一亮，看着于小灵半哄半问道：“那霏女人都说了甚么奇特的话呀？姐儿学来听听。”
只她好了，于家高低都松了口气。
冰荔笑道。
“可不就是？霏女人哪回见了我们姐儿穿了新衣裳，得了新东西，不得捣蛋？太太您想，她当时可就在女人身后的。”
“老奴这就令人去探听那日大太太母女的事，若果然事有不对，定要叫霏女人一五一十全本身说出来！”魏嬷嬷神采果断道。
“嬷嬷的意义……莫非灵儿的落水和霏丫头有关？大嫂也晓得？”程氏说着，掩了嘴，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样。
于小灵嘻嘻地笑，转眼又见程氏的大丫环逢春拿了一碟子奶点心出去，她身上飘出的一股桂花香气让于小灵忽地想起了明天跑出去打她的小堂姐和她的丫环燕紫。
此时听女儿问来，又想起女儿自从摔了头以后，便不记事了，禁不住悲从中来，强忍着眼泪摸了摸于小灵的头道：“都是娘没用，让你受了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