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右手置于兰箫肩上。
而高台上,兰箫墨潭隐光朦昏黄胧瞥过来。
“呵呵,箫倒是极盼着与宫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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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民气中不由生出些不满。
悠悠然起家,葱般玉指衔起酒盏,清脆的笑声由嘴边泄出,仿若玉珠落盘,溅落在每小我的心尖上。
又闻一声响起——
这是台下人的第一句心声。临风山庄临风大殿的空中皆为玄金锁玉所铸,不管刀削斧刻皆没法留下一丝陈迹,本日却为此二人内劲余波所震裂!
“韩庄主宅心仁厚,礼待后生小辈,本日得见,本宫佩服不已。”
宴散,灯熄,夜沉。
手中酒盏同时脱手而飞,微侧头颅,一阵冷风自耳边掠过。
蓦地分开。
白衣人不由得轻笑:“就是和你一样么。”
——碧落教。
指挑酒盏,相对含笑。
“多谢韩庄主谬赞。”
白衣人墨发垂于腰际,状似非常可惜普通点头晃脑:“偷香窃玉本为雅事,何如美人彻夜未归,也不知是与哪家郎君对月私会,徒留我采花人两手空空,只得静坐于此待美人返来。”
“白家?”狭长的凤眼微微伸开一条缝,一缕精光突然射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白家来访,本座岂有不见之理?请。”
白轻墨一撩裙裾,坐于白衣人劈面,托起紫砂盏轻啜一口。
站定。
“哼。”
这声音有如清风拂来,吹皱一池春水,波光粼粼,却不失安静谦恭,余韵无穷。
得素享仁德之名的韩老庄主这般以礼相待,各路英豪皆受宠若惊,白日里兵刃相接的不满顿时尽数抛诸脑后,赶紧抱拳回礼。
语声微微停顿。
“各位——”韩临东缓缓起家,双掌微抬,沉稳而厚重的语音挟着内劲贯穿全场,八方视野顿时集于一身,“本日,各位豪杰肯赏光来我临风山庄一聚,为乾坤盟百韶华诞把酒言欢,使敝庄蓬荜生辉,实乃我临风山庄一大幸事。老夫在此谢过各位了。”说着便抱拳一揖到地。
东边那辆杉木成架,白玉为壁,银丝织幕,侧脚刻着一朵幽兰。
杯中酒模糊荡起波纹。
哼,这衣衫,归去必然得换!
斜月沉沉,银汉无声。
兰花的香气在夜中满盈,不管多么浓烈,始终都是平淡而高雅。
那二人顺着韩临东的话,扬眉一望,仿佛初识普通。
白轻墨眼波流转模糊约约与其堪堪对上。
目光中皆泄出一丝讽,一缕笑。
一抹白影轻纱飞扬,水气氤氲,仿佛欲与身后银练融为一体。
西边昏黄传来反响:“沉月宫主是否也心系夫君,难舍月下?”
台下豪杰顷刻屏息。
酒杯轰然炸裂,美酒飞洒,脚下石阶惊现裂纹。
那两声淡淡的哼声自是无人闻声。
凌昭云发笑:“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般与我说话。”
“本座资质平平,怎比得宫主风华千面。”
“啧啧,女人啊女人。”凌昭云似是痛心疾首,“野心太大,谨慎今后有谁敢娶你呀。”
韩临东笑得一派岸然:“碧落教主,沉月宫主。二位幼年成名,现在已是名扬四海,何必多礼?想来你二人齐名已久,本日倒是初度相见,老夫倒是做了个好媒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