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互望了两眼又低头难过,谢氏喃喃道:“已经出发了,是我央着车夫带我过来到个别的。”
季氏当然听得出离别的意义,只顾着连连点头,那里将她的话听出来了。
谢氏闻言又是一阵感喟,俩人依依不舍倒又说不出话来了,怕是话未出口泪先流。
季氏同谢氏俩人交谊深厚,晓得她又走了拉着收说话,一副割舍不得的模样。
京州的春季比别的处所短,夏季来得更早,短短一月便已是岁暮天寒,若华一身素梅缵花袄裹得跟皮球似得。
季氏一想到自家女儿将为人妇,季氏一时感慨:“事情还真是快,及笄礼才过了多久,我还在愁你的婚事,谁料转眼就让皇上赐了婚。”
季氏内心不好受,回了屋便坐在榻上愣神。
若华伸手接过,忙伸谢:“若华谢过敏姨。”
季氏将包好的点心拿到谢氏手里:“归去莫忘了给我捎信,你家那位我必定给你盯牢了,他如勇敢胡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季氏好似也想起这茬,连连点头道:“孟承天那一家子除了他那儿子没个像样的,幸亏孟公子知礼明事,我瞧得出来他对你很故意。”
现在闹成如许,莫说是帮了,不结上仇就是好的了。人常说色令智庸,像蒋庆武这类无才无德还好色的人,多数是有救了。
季氏内心难受:“我去跟他说说,叫他留你在这儿,有多大的事是你在了办不成的。你要真归去了,还不晓得何事才气见上一面。”
自孟老爷得知赐婚以后三天两天往沈府跑,时不时的还把孟晟睿带上,上返来竟然还叫她同孟晟睿出去逛逛,真是个极品父亲。
孟承天是将门出世,对这些俗礼不晓得也情有可原,只是这般胡来叫季氏有些头疼,担忧会不会给婚礼上添乱。
竟这么焦急,难怪季氏如此不舍,实在太俄然了。
静了半响若华出声道:“敏姨哪天出发?我同母亲去送送你。”
就在定远侯将乔氏接出蒋府的第二日,将庆武便嚷嚷着要娶填房,而娶的倒是个青楼女子,这不是明显白白盘算远侯的脸麽?
季氏闻言拍了脑门儿道:“是我忘了同你说了,昨儿你父亲上朝返来讲你的嫁衣不消自个儿绣。皇上恩情,让尚衣局包办。”
若华点头嗯了一声:“昨日那位绣娘这会儿还没来,是不是有事?”
谢氏掩唇而笑:“还是你最实在,行了我这有马车送,你们就回屋去吧。”
季氏接下茶杯喝了几口,放到中间的桌案上:“罢了,我也就难过那么一会儿,歇一下便好。”
略微有点脑筋的都不会这么干,乔氏因霸道闹出性命,定远侯多少对蒋家有愧。如果蒋庆武不但不休乔氏,还视若畴前,定远侯就算为这“惭愧”二字也得经心极力帮蒋家。
事已至此终归是要走的,谢氏清算好面上的神情,对季氏道:“阿媛,昔年要好的姐妹们就数你最有福。宜轩疼你,女儿又孝敬懂事,真真是羡煞我也。见你样样都好我也放心,今后如果有甚么三灾病痛的就去找淳懿,我就这一样拿得脱手,能帮到你们最好。”
谢氏赶紧推拒:“不消不消,吃的东西都备下很多了,你再给我包一堆不是要撑死我吗?”
谢氏点了点头,叹道:“本还想说叫你们到府里坐坐,不想我就要拜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