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点脑筋的都不会这么干,乔氏因霸道闹出性命,定远侯多少对蒋家有愧。如果蒋庆武不但不休乔氏,还视若畴前,定远侯就算为这“惭愧”二字也得经心极力帮蒋家。
孟承天是将门出世,对这些俗礼不晓得也情有可原,只是这般胡来叫季氏有些头疼,担忧会不会给婚礼上添乱。
现在闹成如许,莫说是帮了,不结上仇就是好的了。人常说色令智庸,像蒋庆武这类无才无德还好色的人,多数是有救了。
车夫见人上来了,驾车便出发。季氏站在门前分毫没有挪动的意义,直到谢氏的马车走远了才回屋。
谢氏点了点头,叹道:“本还想说叫你们到府里坐坐,不想我就要拜别了。”
自赐婚的旨意下来今后,季氏每天忙东忙西,不知忙个甚么劲儿,昨儿才找了个绣娘教若华绣嫁衣。
就在定远侯将乔氏接出蒋府的第二日,将庆武便嚷嚷着要娶填房,而娶的倒是个青楼女子,这不是明显白白盘算远侯的脸麽?
季氏让她这话逗笑:“等牙掉光了那里还说得清话,两个老婆子咿咿呀呀的能说得了甚么,倒不如能不时见面好。”
谢氏连连点头:“不消不消,这是咱两筹议好了的,也不是他一小我的主张。你放心只要你碍着别先去,我就是牙掉光了也得来见你。”
季氏内心不好受,回了屋便坐在榻上愣神。
谢氏望着若华还是满眼笑意,从袖里取出一只小瓷瓶拿给若华:“你及笄礼敏姨也送不起那些贵重的物件,这是我央着你姨父鼓捣的玩意儿。说是能安神助眠,食下一粒能一觉到天亮。你母亲不是说你经常失眠麽?你拿了用,算是敏姨的一份情意。”
竟这么焦急,难怪季氏如此不舍,实在太俄然了。
季氏一想到自家女儿将为人妇,季氏一时感慨:“事情还真是快,及笄礼才过了多久,我还在愁你的婚事,谁料转眼就让皇上赐了婚。”
季氏接下茶杯喝了几口,放到中间的桌案上:“罢了,我也就难过那么一会儿,歇一下便好。”
若华灵巧的到她跟前,福身唤道:“敏姨”
季氏应道好,目送着谢氏上了马车。
季氏同谢氏俩人交谊深厚,晓得她又走了拉着收说话,一副割舍不得的模样。
季氏好似也想起这茬,连连点头道:“孟承天那一家子除了他那儿子没个像样的,幸亏孟公子知礼明事,我瞧得出来他对你很故意。”
季氏当然听得出离别的意义,只顾着连连点头,那里将她的话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