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淮大多数处所邻近秋收淫雨绵绵大半个月不断,两京路秋汛严峻,已数处决堤,两浙两江路也是水势涛涛,李恬渐渐将信报排成舆图,幸亏宁乾府汛情还不算太严峻,如许也好,都城的存粮调济南边各处,北征军粮就只能由宁乾府调用。
丁壮男人跟在小厮身后,一跑急行进了徐思海的院子,徐思海已经站在上房门口焦心的等着了,一见小厮引着丁壮男人出去,也顾不得别的,急迎上去几步,挥手屏退小厮,紧盯着丁壮男人道;“你从北边过的?哪个北边?”
绵绵秋雨中,入夜的特别早,李恬坐着软轿刚四周检察了一遍回到正院,五皇子面沉如水,大步进了上房,一出去就挥手屏退世人,看着李恬当头一句:“宁乾府说是秋汛凶悍,已经决堤了。”
“可有证据?丁知府暗中遣人掘开堤防,这事是冷大郎猜想,还是查了然的?可有证据?”徐思海惊诧之余,立即想到了最首要之处,常大安闲不迫的点了点头:“那天我、潘先生正陪冷大爷巡堤,亲眼所见,悄悄退回途中被掘堤之人查觉,我捉了此中追的最紧的一个,是丁知府身边的亲信长随,冷大爷脱了衣服鞋子,又让我脱了那长随的衣服鞋子,叮咛我抱着衣服鞋子跳入河中,潜行三四里,将两人衣服鞋子抛到两岸,伪成那长随和冷大爷一起落水而亡,那丁知府先至永静县宣称冷大爷惧罪叛逃,自掌了永静县。冷大爷身子弱,淋了雨又受了惊吓,病倒了。”
徐府后角门,一个一身泥水、神情倦怠非常、眼窝都陷下去的丁壮男人翻身上马,牵着缰绳上前几步拱了拱手,声音沙哑道:“烦劳禀报一声,我是从北边来的,求见徐七爷。”门房虽说很有些瞧不上一身狼狈的丁壮男人,可传闻是寻他们家七爷的,不敢怠慢,忙站起来取了伞,指了指门房道:“瞧你这一身泥水,先出来烤烤火,谨慎别弄脏了地。”丁壮男人拱手谢了,也未几客气,将马系在角门外栓马桩上,进门房靠门口站住,警戒的重视着角门外的动静。
不大会儿,门房一溜烟跑出去,满脸笑容,冲丁壮男人连连躬身道:“这位爷,我们七爷有请,您请这边,我们七爷本来说要迎出来,又怕过于轰动,这位爷您贵姓?您这边请……”门房殷勤万分的将丁壮男人引到玉轮门前,交给徐思海身边的小厮后,站着看两人走远了,这才摸了摸那块足有半两多的赏的银子,笑的脸上着花,这半两银子倒是小事,明天得了七爷那么几句嘉奖才是真正的面子,这满府里能得七爷夸奖的能有几个?门房越想越欢畅,胸脯不由自主挺的老高。
休咎都是如许相依相成。
“我压箱银子一共六十万两,就怕不敷。”李恬算了算,先利落的提及本身的嫁奁银子,五皇子仓猝连声答道:“有这六十万两,不消六十万,有五十万两就充足了。”李恬微挑眉看着五皇子,五皇子嘿嘿笑道:“白手套不得白狼,可有了这五十万银子,套到百多万两却轻易得很,恬恬,你放心,这银子我必然还你!”李恬悄悄舒了口气,抿嘴笑道:“我的银子天然也是你的银子,借银子的是户部,要还也是户部还。”
“还算安然,”常大话语谨慎:“我返来前冷大爷正病着,病的不轻。”徐思海忧色未褪,神采又转白,常大忙补了一句:“九爷且放心,大夫说了,冷大爷虽说病的重,倒无大碍,潘先生也懂医术,也说虽重却没甚么大事。”徐思海这才长透过口气来,今后退了两步坐下,指了指扶手椅子表示常大道:“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