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全想好，找你出来就是筹议这事……”蒋鸿拖着椅子往徐思海中间靠了靠，两人紧挨着嘀嘀咕咕筹议起来。
“我也正有此意！”徐思海镇静的鼓掌道：“我们又想到一处去了！”
“畴昔的事提它做甚么？！”蒋鸿打断徐思海的声音短促而峻厉，徐思海沉默半晌，端起杯子抬头饮了杯中酒，看着蒋鸿道：“你叫我出来，必然早有筹算，说说吧，你我，”徐思海举了举杯子：“不言自明，有甚么筹算，你固然说。”
“五爷的日子难过，”徐思海拖着声音渐渐反复了一句，看着蒋鸿，好一会儿才笑道：“此话，与我心有凄凄焉，不管如何，你不肯她日子难过，我也不肯。”徐思海的话一下子顿住，脸上神情欣然悔怨之极：“当年都怪我，若不是我意气用事……”
“我随军，你就不便随军了。”蒋鸿不紧不慢的笑道，徐思海眉梢高挑，没等落下就笑道：“如何？要我留在都城照顾么？”
五皇子折扇摇了半下就想明白了，收了折扇拱手笑道：“多谢雁回兄指导，此一场大功，不知雁回兄有甚么筹算？”五皇子问的直接干脆，蒋鸿答的也直接：“不瞒五爷说，我筹算上折请命，随雄师出征。”五皇子惊奇的挑起眉梢又落下，紧诘问了一句：“督运粮草诸务？”
蒋相附和的‘嗯’了一声，当即又皱起眉头道：“也不全无伤害，疆场之上瞬息万变，不怕万一，你如有失，蒋家……”蒋相吸了口气：“不能接受，我想想，”蒋相用力揉着眉间，好一会儿才下了决计道：“还是让你大哥随军出征吧。”蒋鸿眼里闪过丝暖和的微光，伯父宁让远亲儿子冒险，也不舍得他。
“有一件事得事前有个筹办，”姚相道：“宁乾府那边。”姚相抬高了声音：“宁乾府存粮极丰，加上都城粮草调运远不及宁乾府快速，从宁乾府调粮比从都城至极少半个月路程，五爷接了差使，如果遣一得力之人驻守宁乾府，看着从宁乾府直接北上调粮，这粮草上可就无忧了。”
“好一个蒋雁回！”四皇子咬牙低低道：“他在我户部，上折子请战竟然就这么超出了我！他要去就让他去，一个蒋雁回能如何？蒋家又能如何？不必想太多，让人盯紧蒋家，我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这是祝家的战略？”徐思海反应极快，蒋鸿点头又点头：“或许是战略，或许，是分歧。”“你有甚么筹算？”徐思海盯着蒋鸿问道，蒋鸿看了他一眼，光笑没说话，徐思海紧盯着诘问道：“你有甚么筹算不该瞒着我，我也不瞒你说，现在这情势，就是寿王和四爷两龙相争，三爷和五爷，一个等着拣漏做好梦，一个已经投到寿王门下，寿王和四爷之间，我固然说不上喜好寿王，却极讨厌四爷，你若筹算替四爷效力，我不筹算帮你。”
“要不我也上个折子？帮手五爷兼顾调剂？”叶树盛问道，四皇子摆了摆手：“不必，这事随他去。”
蒋鸿离了樊楼，径直去了蒋相公府上，蒋相方才吃了饭，正靠在上房榻上品茶歇息，蒋鸿出去，屏退世人，说了筹办请命随军北征的事，蒋相公上身一下子端直坐起，惊奇的看着蒋鸿，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兵戈不是玩的，你一个墨客……这太伤害了，你父母如何肯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