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这天一早,俞瑶芳在蒋府二门里下了车,蒋珊迎她出来,俞瑶芳进了蒋珊的内室,在榻上坐了,饮了半杯茶,这才笑着转入此行正题:“明天我到晋宁郡王府,和恬姐儿说到你,”俞瑶芳卖关子般顿了顿,抿了几口茶才接着道:“倒想起桩极班配的姻缘来。”蒋珊惊奇的看着俞瑶芳,俞瑶芳这回倒没卖关子,痛快的接着道:“你是个极可贵的,照恬恬的话说,嫁给哪家都是低嫁,可女人家总得嫁人,我和恬姐儿说,这肥水儿也别肥了外人田,倒不如把阿珊说给我七表哥好了。”
“是甚么?”五皇子被李恬问晕了,李恬抿嘴笑道:“不就是徐思海的婚事么!三鼎甲个个眼高于顶,看谁都不入眼,这事满都城谁不晓得,徐思海中榜面前,他这婚事就是徐尚书夫人的大心机,到他中了榜眼,满都城都挑遍了,没一个他肯点头的,徐尚书和夫人这会儿还不晓得愁成甚么样了呢。”
离北安城不过百里的营地中,寿王紧紧捏动手里的纸条,神采乌青,姜先生眉头拧成了一团,悄悄咳了一声道:“竟罢休淹了一城百姓,这手腕过分暴虐阴狠,四爷……唉!”寿王‘啪’的一声重重拍在几案上,错着牙道:“这事不管谁的手腕,我绝饶不了他!”
鼓楼沉闷的钟声穿过层层夜色,模糊传进晋宁郡王府正院,五皇子一只手枕在头下,大睁双眼看着屋顶恍惚的雕梁入迷,李恬翻了个身,挪了挪,伸手拉过五皇子另一只胳膊枕在头下,五皇子将李恬往身边搂了搂道:“醒了?”
李恬听的笑起来,横了五皇子一眼道:“这话我可记下了,今后都得替我挣返来,一分也不能少!”
“甚么死不死的!又胡说!”五皇子被李恬连续两个临死说的心跳,仓猝打断了李恬的话,李恬揪着五皇子的衣服往他身上靠了靠笑道:“存亡循环,人之常情,我不说就是了,大哥如有天命,天然逢凶化吉,若无天命,你我担忧再多也没用,别想这个了,我们只尽人力,余事且听天命。”李恬顿了顿,轻声笑道:“我想起个笑话来,说有个征兵的劝人参军,是这么说的:当了兵要么上疆场,要么不上,不上没甚么好担忧的,上了呢,要么受伤,要么没受伤,没受伤没甚么好担忧的,受了伤呢,要么死了,要么没死,没死没甚么好担忧的,如果死了呢?死了你就更不消担忧了。”五皇子‘噗’的笑出了声:“这必然是你现编的,这话也是,确切没甚么好担忧的。要说担忧,徐尚书才是是最担忧的阿谁。”
“蒋鸿的mm,蒋家七娘子。”李恬弯眼笑道,五皇子呆了好一会儿,呼了口气道:“若能成全这一桩婚事,连蒋家那边都能回转一二了,你真有掌控?”
“你别帮衬害臊,我说的都是闲事儿。”俞瑶芳当真严厉道:“我这趟到你们府上来,就是问你这事儿呢,不瞒你说,这事儿恬恬一提,我和她都感觉再合适不过,恬恬说,毕竟嫁人的是你,这事必然要先问清楚你的意义,断不能让你委曲了,我这才来跑这一趟,我们姐妹都不是外人,你也别在我面前扭捏误事,你尽管实说,我阿谁七表哥,你可看得入眼?可情愿嫁他?生存亡死守这一辈子?”俞瑶芳慎重当真之极,蒋珊脸上先是血红,后又泛白,再今后又涨的血红,用力拧动手里的帕子,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我能有甚么意义?我是说,我一个女人家……我的意义是,人家如何看得上我们?如何肯娶?我的意义中……”蒋珊垂垂语无伦次,俞瑶芳毫不粉饰的长舒了口气道:“你既然情愿……嗯,你情愿最好,恬姐儿说了,只要你心甘甘心的点了头,余下的,有我和恬姐儿呢!”俞瑶芳信心实足的大包大揽,蒋珊脸上一片潮红,眼波亮的仿佛能收回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