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悄悄呼了口气,转头看着其他四个掌柜道:“这天下的朱紫,象我这么好/性子的可没几个,办砸了差使……”李恬轻声笑起来:“这类事我听的多了,唉,象外婆和我如许好说话的店主可未几哪。”
“你放心,他日子不必然好过。”李恬歪头又想了想,接着叮咛道:“你寻一趟孙六,让他这几天盯紧赵掌柜,万一有甚么不当,我们不能被人栽了赃。”
宁国大长公主抬手止住正要拖戴管事下去的细弱婆子,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抬了抬手道:“先起来!”戴管事仓猝爬起来,脚底发软、浑身发着抖,垂手侍立在旁,宁国大长公主恶狠狠的点着他诘责道:“你给我说说,这是如何回事?清风楼如何就接下了千春坊?”
温国公武成林和戴管事跟着婆子吃紧赶到宁国大长公主上房,宁国大长公主喝了几口苏合香酒,已经缓过气来,一瞥见戴管事进门,指着他破口痛骂:“没用的王八东西!这么大事你们竟统不晓得!养你们这些废料有甚么用?来人,给我拖下去打,打死算数!”
两人出来,温国公武成林烦躁的摇着折扇,他还指着从千春坊抽银子赎纤纤蜜斯,跟姚妈妈都说好了,眼瞅着这到手的银子竟扑沓沓飞走了!可去寻五皇子秦琝讨要千春坊,这事他更不肯意去,阿谁五哥儿不是个好东西!武成林想想这两年和五皇子撞头对上的那几次,内心掠过层惊惧之意,脚下踌躇,退意更浓,
“国公爷,我们去哪儿寻五爷?”戴管事连受波折再加刚才的惊吓,脸上带着层藏不住的惊骇,奉承的躬着身子,极其低声下气的问道,武成林‘哗’的收了折扇,拧着眉头捻着髯毛,半晌才发话道:“这一大早,只怕还在宫里呢,到哪儿找?!走,先去找那姓赵的,要不是他,我们能折了那些银子出来?这事他得给爷个说法,传闻他从千春坊捞了很多银子,先去寻他,别让他跑了!”
赵掌柜神采由红转白又变青灰,直直的盯着李恬,两只部下认识的紧握成拳头,李恬怜悯的看着他:“就为了让这一万两银子变成胡涂帐?我能让你胡涂,你那新店主可容不得你胡涂她半分银子,大长公主也不是没有铺子,她家掌柜好做还是难做,你们莫非不晓得?或者我想错了,赵掌柜筹办拿着这一万银子回籍养老了?”李恬轻声笑起来:“那也得大长公主点了头才行啊,一万银子呢,温国公心心念念的阿谁纤纤蜜斯,现在的身价恰好一万。”
清风楼和千春坊归并道贺的帖子送到宁国大长公主手里,宁国大长公主连看了好几遍,说甚么也不敢信赖,急打发三四拨人出去探听,得了确信儿,只感觉喉咙发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獗畴昔。
“温国公府许了你多少好处?”李恬看着赵掌柜,声音平平的问道:“让你做出这般讹诈卖主的事儿来?前儿我在东阳郡王府碰到宁国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问我,千春坊往年都有两万往上的利,如何客岁只要一万两?这话我答不出,你也不把我放眼里,这话我是不敢问你,就替大长公主问问你,你且答一答你的新主家这话。”
“是!”戴管事极干脆的承诺一声,这话正中他下怀,都是那姓赵的坏了这大事!
说着,李恬站起家,一边表示曹四媳妇戴帷帽,一边看着王掌柜叮咛道:“他们要热烈,我们也要热烈,那就越热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