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上面要做甚么？”曹四媳妇笑问道，李恬喝了口茶笑道：“我们得从速去寻赵掌柜诉抱怨了。”
王掌柜忙笑应了，悄悄舒了口气，就近寻了张椅子坐劣等着。
“赵掌柜说的这‘人家’，是温国公府吧。”李恬冷冷的打断了赵掌柜的话，赵掌柜皱眉看着李恬道：“店主也是聪明人。”
“赵掌柜说如何办？要不，关了这千春坊？”李恬声音里带着丝丝肝火，赵掌柜跷起二郎腿，端起茶碗清脆的啜了口茶汤，看着李恬道：“这事轻易，点检所的曲引还是客岁那些数，一张也没少，我们没拿着，那必是有人拿着了，谁有曲引，我们就拿千春坊跟她合一处做买卖就是了。”
“咦？你越来越神道道了!”悦娘高低打量着李恬道，李恬接过璎珞递过的帕子净动手，歪头看着悦娘笑吟吟道：“不提这个，单从买卖上来讲，这事对我们也没甚么坏处，千春坊托给清风楼，虽说利润对半，可你想想，千春坊的酒一贯只往南边卖，黄家的买卖可多在北边，这酒必然能借黄家的买卖再销到北边去，虽说有曲引限着量，可这里头的伸缩大着呢，我们不敢多酿，黄家可不必然不敢，不过我也不筹算以量多取胜，得把代价卖上去，卖成奇货，这事不急，等摒挡完手头的事再说，借着清风楼的东风，我们不必然少挣银子。至于玉堂春酒，人家肯帮我们挡住宁国，总不能让人家白替我们挡在前头，这保镳钱算是很便宜了。”
“赵掌柜这话不通，这拿了曲引的，哪个没有本身的酒坊？人家的曲引还不必然够用呢，如何会跟我们一处合股酿酒？”李恬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声音降落道，赵掌柜轻笑出声，看向李恬的目光里半带不屑鄙夷、半带着怜悯道：“这都城一来没有新酒坊开出来，二来各家老酒坊也没甚么变动，这曲引……咳，”赵掌柜差点脱口而漏：“这拿了曲引的人必然要新开酒坊，五娘子就把银子看轻些，这难关也就畴昔了。”
也就一顿饭的工夫，王掌柜说完话，起家告别，黄二掌柜稳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送出王掌柜，看着王掌柜出了院子走远了，这才站起来，掀帘子进了隔壁临湖的花厅。
“获咎就获咎。”五皇子打断黄净节的话干脆道，黄净节看着五皇子，五皇子端起杯子闻了闻茶香，摆了摆手道：“你想要就接，不消理睬宁国。”
“没想到李家娘子打的是这么个主张，先把玉堂春做成奇货，再送到我们面前，诱着我们接办。”黄净节净了手，在五皇子秦琝劈面坐下，看着中间银壶里的水开了，拎起银壶，将沸水冲进紫沙壶，拎起紫沙壶渐渐转了半晌，倒了杯清茶推给五皇子秦琝。
闵掌柜得了黄二掌柜的叮咛，不放心别人传话，亲身要车跑了一趟荣安堂，把这话递给了王掌柜，王掌柜忙又给李恬递了信，李恬正端坐在桌前抄心经埋头，见复书来了，渐渐放下笔，伸手接过曹四媳妇递上的蜡丸捏开，细心看了一遍，绽放出满脸笑容，将蜡纸凑到蜡烛上扑灭，晃了晃扔到地上，轻松的站起来转了个圈，悦娘看着她挑眉道：“白送那么多银子给人家，倒象是你占了大便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