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参照大爷府上?三爷?四爷?”
五皇子瞪着她,说不出哪儿不对,就是满肚子难受不是味儿,心头那股子气不但没散,反倒越来越浓,闷气上涌,顶的头都有点痛了,抬手重重拍了下炕几,拍的几上茶杯茶碗乱跳,五皇子跳下炕,伸脚拖上鞋,一边走一边穿,连跳了好几步才提上鞋,摔帘子扬长而去。
原觉得五皇子府是个巧宗儿,谁晓得这个五皇子妃竟是个刻薄阎罗转世,不通端方,油盐不进,每天迟早点卯,晚一息早一息都不可,吃穿用度件件可着头做帽子,这帽子还寒伧的不得了,现在这差使上又卡的一分油水没有,要安逸没安逸,要油水没油水,要出息……呸,五个皇子,就数他最是其中看不顶用的,二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差使也没领过,跟着他能有甚么出息?!这差使另有甚么领头?
“急甚么?”古德庆抬眉瞪着媳妇训了一句:“你也让我喘口气。”
“过年不过年有甚么别离?管它甚么闲话,能如何着?归正我是无欲则刚,”五皇子打断了李恬的话道:“这府里不下狠手不可。”
“恰好有件要紧的事得请您示下,我们府上,你也晓得,新开府邸,一点旧例没有,好些事我内心都没底,不敢乱做主,请您示下,这端方甚么的,能不能给我个参照?比如参照宫里的例?”李恬仿佛要岔开话题,五皇子斜了她一眼道:“宫里的例是我们好参照的?”
晋安郡王府后街,古德庆神采微红,带着几分酒意,到了自家院门前拍开门,媳妇韩大嫂子正眼巴巴的等着他,仓猝递上醒酒汤,急不成耐的问道:“表叔如何说?这差使到底还能不能做?连你带我这差使,我们花了那么些银子……”
“我哪儿不贤了?”李恬不客气的反问道,五皇子‘哈’了一声,撇着嘴斜着李恬,李恬安然迎着他的目光,五皇子斜了好一会儿,重重‘哼’了一声,抬手弹了下炕几上的杯子,板着脸道:“你既贤惠,那我问你,这一家之主睡暖阁,是哪家的端方?”
“当然能做,就是得先熬过这一关,胭脂花粉这一项采买免了,我明儿得寻机遇晤见王妃,我这头不要你操心,就是你本身那头,千万谨慎,不可,谨慎也不可,王妃撵人,都是一堆一堆撵,万一那万婆子昏了头,你指定得跟着不利!我看如许,你也得寻机遇找找……你够不上王妃,找机遇寻寻温嬷嬷和熊嬷嬷,最好寻温嬷嬷,我看她比熊嬷嬷好说话,那到她,你就表忠心跟着她,一心一意跟着她,就当把本身卖给她了!”
五皇子一口气噎在喉咙间,下认识的伸了伸脖子,李恬干脆把话说明白:“另有,我的丫头个个无能,个个都是好的,就一样,脾气大了点,今后都是要三媒六聘嫁人做当家主母的,这院子里没人暖床侍寝。你的丫头侍妾,除了东院,我已经让人另清算了四五处院子出来,你看中了哪个,尽管抬出去,要不说一声,我替你抬出去也行,象我这么贤惠的,你满都城探听探听,能有几个!”
“就是那么个意义!你别打岔不可啊?!”古德庆不满的瞪了眼媳妇,韩大嫂子点头不断,捂着嘴不敢吭一声,古德庆又瞪了她一眼,才接着道:“就是年底的花红这一样,表叔这嘴巴也够紧的,我问过他那么些回,他就是不说多少,这回喝高了,说漏了嘴,你晓得表叔客岁拿了多少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