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太太和柳三太太寻了借口,一前一后过来仔细心细看了一遍,许二太太嫡女、庶女都占了大便宜,表情恰好,细细看了一遍,和二门里几个婆子扯着闲话,嘲笑了半天杨夫人的鄙吝,连祭祖这事都不肯出银子,这才施施然归去。
李恬凝神听着曹四的话,传闻姑母年里年外就能回到都城,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又听曹四琐琐细细的禀报了江浙路等各处铺子的景象,看着曹四媳妇笑着叮咛道:“曹四哥这一趟辛苦了,你也歇几天,好好给曹四哥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周大\奶奶接了李孝祖出来,忙着让人筹办醒洒汤,又侍侯李孝祖沐浴洗漱,李孝祖虽说酒喝了很多,却镇静的半丝睡意没有,拉着周大\奶奶语无伦次的讲四皇子如何跟他说话,丁二爷如何热忱,周大\奶奶听的胡涂,灌他喝了半碗醒酒汤,一点点细问了好半天,才弄清楚如何回事,惊诧的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筋,那位高高在上的四爷,如何熟谙李孝祖?还这么特特叫畴昔问几句连李孝祖也感觉是闲话的话?
“也是,”周大\奶奶豁然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夫人,她平空赔出去五千两现银,这五千两??”周大\奶奶想起这五千两银子的出处,肉痛的吸了口气:“本来是从大郎身上剜下来补助给她那宝贝闺女的,谁晓得反被别人算了去,现在三娘子的嫁奁寒酸的连当年大娘子都不如,她想银子想的恨不能把满府人的脖子都扎起来不吃不喝才好,一文钱都看的比天上的玉轮还大!”周大\奶奶越说越气,悄悄啐了一口恨道:“她还说老夫人把国公府搬空了,她跟老夫人有甚么别离?看着吧,等三娘子这一嫁,得把国公府搬的比空架子还空!想让我拿银子补助,呸!想着吧!”
“除了南宁郡王府,哪另有别人?也就他们府上跟四爷常来常往,我看,”肖嬷嬷奥秘的指了指青桐院方向:“南宁郡王必是看在那位姑奶奶面子上,大\奶奶想想,从她返来,南宁郡王府那位小娘子就不说了,一天一趟都是少的,郡王妃也是三天两端打发人过来,送这个送阿谁,再如何说也是亲戚,再说我们现在又跟徐学士家结了亲,我看哪,今后我们府真是要一点点好起来喽。”
“你别光傻笑,这平白无端的,哪有那么多功德?这到底如何回事?”周大\奶奶推着只顾傻笑的合不上嘴的李孝祖急道,李孝祖用力摇了点头,醉眼昏黄,底子听不清周大\奶奶的话了,看着周大\奶奶傻笑了几声,就一头倒在床上,眨眼工夫就呼呼大睡。
杨夫人一张脸乌青、直直的瞪着李恬,心底涌起股激烈的不安,这妮子要干甚么?!李忠超长年累月泡在酒里的脑筋痴钝而昏浊,怔怔的看着李恬入迷;周大\奶奶眼神茫然的看看李恬,看看杨夫人那张青黑如锅底的脸,又看看世人,不晓得李恬要干甚么,李孝祖更是茫然的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筋。许二太太两眼放光,紧盯着杨夫人,一脸不加粉饰的镇静;柳三太太警戒的看着李恬,悄悄拉了拉三爷李忠静,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今后退了半步。
初五一大早,熊嬷嬷到正院见了杨夫人,恭恭敬敬禀报说,五娘子这几天早晨几近夜夜梦到祖父祖母,眼看着祖父母的忌辰到了,五娘子想给祖父母做场法事祈福。杨夫人讨厌的皱着眉头,从周朝顺那件过后,她听到个‘五’字,眼里都能迸出无数火星来,可这事没法说‘不’,杨夫人神采阴沉沉把熊嬷嬷晾了半晌才冷酷非常的开口道:“这也是她一片孝心,青桐院都是女眷,再象上回那样,满院子都是和尚羽士的,成何体统?这大师有大师的端方,要做法事就到前院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