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宗祠这会儿天然没法拜,这自有钦天监另行择定的谷旦,五皇子牵了李恬出来,不过是对着空椅子拜了父母,就重又牵入新房,伉俪对拜、就床、撒帐、合髻、再饮了交杯酒,那盏天然掷的一仰一合大吉大利,到这里,这一天的礼节已毕,五皇子还要应酬侪侪合座的来宾,下炕自去。
李静好对劲的看了眼被行郎傧相们拥出门的五皇子,俯到李恬耳边笑道:“刚才你也看到了,五爷对你好着呢,你是个懂事的,我也未几交代,为人妇和在家做闺女毕竟不一样,今后凡事多谦让,多担待,如有敢作耗放刁的妖蛾子,别急在一时,渐渐清算,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
那门楣上帖着的下端剪成无数布条儿的檄门红眨眼就一个不剩,连紧紧钉在门楣上的那一半也被人扯了下来。
新房里只余下李恬和少数几位有资格留下来和李恬说几句道贺话儿的尊朱紫儿。
李恬端端庄庄的出来,依端方客客气气的冲五皇子微微曲了曲膝,以示不敢劳动,搭着喜娘的手,踩着踏步端坐到檐子上,喜娘们手脚利落之极,眨眼就理好了李恬的服饰,五皇子长长舒了口气,好了,总算能发嫁了!
璎珞和青枝忙曲膝应了,上前帮李恬取下满头珠翠,桃枝和柳叶端着托盘接着取下来的珠宝玉翠。
到了五皇子府,李恬过了拦门、撒了谷豆、入中门坐好虚帐,五皇子降低座再被李恬姑母、伯母等长辈请下,花烛前引,入房接新妇至正堂成礼时,谁晓得挂在房门楣上的亨通缴门彩条儿实在太抢手了,五皇子跨入门的那一刹时,竟被众抢亨通的小郎君挤的脚不连地,差点在简师之前先扁成一张饼,只挤得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正堂华贵的帷幔后铺着红毡,红毡上放着只刻画精美、马鞍形状的坐具,喜娘扶着李恬面南背北端坐其上,帐外,五皇子只好站着持续念诗催撤帐:“……锦障重重掩,罗衣对对香。为言侍娘道,去却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