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去探听这个的?”李恬不客气的截断了悦娘的话,悦娘喉咙里卡着半句话,卡的咳了几声,嘿嘿笑着道:“将在外么,大师都去看,这么热烈的事,三鼎甲厮混到一块儿喝醉酒发酒疯,这事几十年也碰不到一回,再说本年这三鼎甲往那一站,多划一啊!别提多都雅了!我看官家就是看他们三个生的划一才点的三鼎甲,你没去看新科进士簪花游御街真是太可惜了,前头三鼎甲头簪金花一溜儿排开,看着那叫赏心好看啊,这三鼎甲一个订婚的都没有!我跟你说,满都城的小娘子都盯着这三个呢!”
“如何能叫俗礼,如此大事,不能不贺,你这婚事来的俄然,这贺礼好费了我一番手脚,不说能配得上五爷这桩完竣姻缘,起码不能差了大格儿。”几个小厮谨慎翼翼放下贺礼,垂手退了出去,姜正源看着五皇子笑道,五皇子已经重又歪回了炕上,一边抬手表示姜正源坐,一边不咸不淡道:“有甚么配不配的,是人都得结婚,算甚么大事。”
王大庆难堪的看着父亲,王掌柜挥了挥手道:“拿下去吧。”王大庆忙承诺一声,收了承担归去后院,钱掌柜坐下,悄悄舒了口气,脸上模糊的不安和惶惧稍褪,又将怀里的青绸承担放到桌沿上,小意的推到王掌柜面前陪笑道:“大掌柜的,这里头是我的一点孝心,畴前多亏您提点,要不然,”钱掌柜心不足悸:“差一点就落了赵掌柜那样的了局,都是我有眼无珠。”
傍晚,离荣安堂不远的巷子里,有座洁净清爽、花木富强的两进小院,院子东边角新绿已浓的葡萄架下,放着张矮桌,桌子上摆着三四样下酒菜,王掌柜穿戴件古铜色绸面夹衣,正和荣安堂孙掌柜对坐小酌。
“你府上霞影阁、落雪亭这几处,哪一处不比这里强多了?”五皇子让进姜正源,斜着跟着姜正源出去,往地上放箱子的几个小厮道:“你也学会这些俗礼了?”
“好!我这就去。”悦娘利落的跳起来,回身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