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庆隆昌羊肉汤馆,申冬强和张芳眉来眼去,我醋劲大发,责问申冬强是不是把人家调教了。张芳红着小脸,夹起一片羊杂“嗖”地朝我射来,我悄悄闪躲,羊杂正中刘英鼻梁。刘英是过来人,不到如花三十,腰粗臂圆,屁股比箩蔸还大,浑身数胸部有魅力。公司男丁作过会商,得出的结论是“没有较着下垂趋势”。传闻刘英性早熟,十七岁那年沉沦邻居张铁匠,做梦都想亲他胸肌。那铁匠是牲口育的,趁刘英不备将其强奸,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刘英家正考虑该不该索赔,股市逆转上扬,铁匠狠赚一笔,托媒上门提亲,竟促进一段老牛啃嫩草的传奇婚姻。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客岁股市跌宕,铁匠老公血本无归,重新扑灭炼炉,却再也打不出好铁。席间我猜想,若将刘英拉拢,今后大可在财务报销上做文章。
公司养了一批闲人,申冬强之流的主管经理,少说也有十来个。朱福田上任前,个个无所特长,拍马巴结是其独一本领。老板是靠当局征地起家的发作户,思惟没有屌毛长,你说两句好话,脸笑得比活佛还灿。客岁捧他臭脚的都有红包拿,每人三千以上,我在会上纳过谏,一针见血指出市场拓展战略存在的缺点,老板表里接管暗里不爽,年关只发了我一千二。为这事迷惑好久,幸亏时候印证我的观点是对非错,老板礼贤下士,给我涨了七百底薪弥补。
淑芬在南坪给妈打电话,说她带了两包家什,叫我们去车站接人。老妈喜形于色,搁下电话催我打扮:“淑芬来了你得有小我样。”我不屑应道:“远房亲戚你还当自家闺女。”老妈一脸不悦:“吴倩跟你不靠谱,淑芬是好女娃,错过这村没有那店,你本身衡量衡量。”颇觉老妈是墙头草,谁的妖风吹得响,她就方向谁一边。眼下只如果个女人,非寡非妓非残非老,都可认作儿媳妇。
淑芬装山货的编织袋摆在客堂,看着非常碍眼,越看越觉我家是卖猪饲料的商店。趁老妈和淑芬不在家,我悄悄拖出去扔了。淑芬发明后非常悲伤,“那玩意能装一百二十斤谷子呢,丢了多可惜。”我恨铁不成钢,买一只皮箱子送她,淑芬不知好歹,心头仍有郁结,我就说:“你都进城了,乡间坏风俗得改改,另有你这土里土气的烫发,去茶馆端茶递水客人都会笑话。”淑芬咬唇不语,第二天把头发染了返来,黑得发亮,直得刺人,跟打海飞丝告白的女孩无二。老妈又一次目瞪口呆,直叹她是美人坯,我嘴上不说,心头悄悄欢畅。
淑芬带的满是山货,金佛山方竹笋、烟熏老腊肉、地瓜土豆等,拿到菜市场打折卖也能值五六百,足以看出她爹的情意。这妮子后入为主,我搬往杂物间蜗居,她不但兼并寝室,还兼并新买的电脑,嚷着教她打字谈天。收集是个大粪坑,再纯的人出来洗个澡,出来都是一身臭。淑芬看似老土,好歹是个处子,我担忧她被网友棍骗,编了几条恶言打单。比方电脑中毒了,你也会深受其害,很多毒没法医治,特别是“电脑艾滋病毒”;又如上彀的人多数无聊,数不堪数的瘾君子,专门勾引无知少女。淑芬听得咂舌,我趁机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