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葱扯扯嘴角,沉吟不语。
她早就断念了,现在再问一遍,也不过是提示本身赵徵有多混蛋罢了。
下席的郑妃微微惊奇的瞥了两人一眼,又敏捷的低下头去。
赵徵一顿,还没来得及测度她嘲笑中的含义,便见郑妃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外,半响才战战兢兢的唤了声:“王爷……”
赵徵啧了一声,从陆浅葱身上起来,不耐烦道:“晓得了,下去。”抬手抹了把脸,他又转过甚,看了眼面色沉寂的陆浅葱,冷声道:“今晚在房中等着。”
只是那清癯的背影竟透出几分决然来,悲壮得好像易水诀别的懦夫。
见到赵徵前来,陆浅葱恭谨的膜拜于地,双手于额前叠加,按大礼给他磕了个头。然后才接过郑侧妃递过来的碗,给赵徵盛了一碗鲍鱼燕窝粥。
陆浅葱吃痛,微微蹙起烟眉,她伸掌按在赵徵乱动的大手上,制止他持续往下流移。
陆浅葱也想走,赵徵却一把按住她,沉声号令:“你留下。”
公然,陆浅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和离书。”
赵徵拧起充满戾气的浓眉,语气不善的哑声道:“何事?”
他微微蹙起剑眉,如同打猎的野兽般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白日费经心机勾引本王,现在又是甚么意义?”
郑妃立即领命,恭恭敬敬的退下去安排了。
当然,如果她生得太丑,当年赵徵也就不会不计出身,执意将她娶进王府了。
自从入王府第一天起,陆浅葱便从未停止过与赵徵的抗争,从最开端的悲伤大怒,到现在的心如死灰,她又如何不明白:赵徵有钱,有权,却唯独做不到专情埋头。
入夜,时隔半年,赵徵再次踏入了陆浅葱的配房。
……
……
陆浅葱浑身一僵,轻而果断的挣开他的度量,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
郑妃看了眼还是躺在地上的陆浅葱,意义不明的哼了声,也回身拜别了。
本日的洛阳好不热烈,传闻喜糖沿街洒了一起,万人空巷,看来为了奉迎永宁郡主,王爷也是下够了血本了。
赵徵俄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三年前酒坊初见,她也觉得赵徵是她平生一世的夫君,却不料一误毕生。
赵徵虚着眼,仿佛才看到她似的,斜飞入鬓的浓眉一挑,折剑般冰冷的唇微微张合,惊奇道:“本日你竟肯来见本王了,倒是可贵。病可好了?”
那只标致的鸟儿歪着头摸索半响,这才双翅一振,收回一声清脆的长鸣,扑腾扑腾飞上了枫树的枝头。
本日的陆浅葱有些变态,灵巧得不像话,不过赵徵倒非常受用,这幅模样可比她之前那冰冰冷冷的模样要扎眼多了。
陆浅葱倒是波澜不惊,顺服的起家,迈着莲步文雅的坐在赵徵身边。她眼神还是清澈淡然,朱唇微抿,心中却缓缓荡开一圈阴冷的笑意来。
用完早膳,赵徵叮咛郑妃:“让膳房重新备早膳,给郡主送去。”
陆浅葱微微蹙眉,只说:“贱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