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鲤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陆浅葱,一时眼中的笑意更甚,不冷不淡的对刘女人道:“不了,感谢。”
旧林毕竟虚长几岁,比故渊更加沉稳些,稍一衡量利弊,便诚恳交代道:“师父之前走火入魔时,也只是比平常时候更冷酷寡言些,还不至于丢失了心智。比来他这般模样,与其说是入魔,不如说是……”
谁知衣裳没缝成,她的指尖却被绣花针刺了好些下,曾经工致的指节,此时笨拙得好像木雕。陆浅葱拧着眉,将冒着血珠的食指含进唇中,望着衣料上歪歪扭扭毫不划一的针脚,她长叹了一口气,将脸埋入臂弯中。
“亲徒儿哪有亲亲夫人首要。”江之鲤低笑一声,墨色的眸中尽是柔情,他将陆浅葱捞进怀中啃了一口,在她耳畔哑声道:“想吃甚么馅儿的饺子?”
猜想被证明,陆浅葱顷刻瞳人剧缩,浑身血液倒流。太可骇了,她没法设想一个内鬼潜伏他们身边那么久,竟然无人发觉……
她的声线有一丝难以按捺的颤抖,本是哭腔,江之鲤听了结觉得她是在活力,便收敛了笑意,伸手将她拥进怀里,垂下头与她脸颊贴着脸颊,耳鬓厮磨道:“阿浅这么好,我爱十辈子都爱不敷,又怎会再看其他女人一眼?你若不喜好,今后见着刘女人也好朱女人也罢,十丈以内我都绕着走。”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旧林最早反应过来,抿了抿唇,暴露了脸颊上的酒涡:“您要问甚么。”
陆浅葱面色安静的从江之鲤手中接过酱油坛子,放到后厨灶台旁,江之鲤跟着出来,细心瞧了瞧她的神采,又伸出带有薄茧的指腹碰了碰她的眼角,正色道:“眼睛是红的,你哭过了?”
酒坊外的青石街道上,江之鲤一身白衣款款而来,哪怕他左手提着一份荷叶包着的猪肉,右手端着一小坛酱油,浑身却无半点贩子俗气,在四周粗暴乡民的对比之下,更显得风韵俊朗,飘然如世外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