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咬着腮帮子里侧的肥肉, 一双肉眼迸出几欲噬人凶光, 对宗子道,“你筹办筹办,按我们筹议好的, 一旦他们要拿人, 今晚也是我们脱身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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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不敢怠慢,先验过腰牌请郑郎中一行进门说话,另一名衙役已缓慢跑出来回禀府台大人。
李知州心中明镜普通,现在周家官司就庞大在周家身后是南安侯府,而刑部司的背后是三皇子,三皇子还着名的跟东宫不睦。这年初,谁想沾三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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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儿给郑郎中安排保护人手,李知州抽暇在书房给族侄永安侯写了一封信,令人快马送回帝都。不知何人借周家手设下这等狠毒手腕,一箭双雕,倘此计功成,三殿下骤失亲信必定要发雷霆之怒,至于周家,周家那一家子蠢货,不会以为他们真能隐姓埋名满身而退吧?
郑郎中当晚住的驿馆失火,倘不是郑郎中提早换了院子,一行人连带周家父子怕都要被活活烧死在驿馆。当晚郑郎中就把放火的小贼拿下,接着牵出驿馆中的一个驿卒,李知州没睡个囫囵觉就被此事惊醒,连夜到驿馆,与郑郎中鞠问那胆小包天的放火贼人。
李知州刚用过晚膳,正在听着家中老妻筹议上元节之事,忽有衙役过来回禀刑部来人,李知州赶紧自炕高低去,倒是感慨一声,“终究来了。”
帝都。
郑郎中一行的马蹄踏飞路边积雪, 扬起濛濛雪雾,马蹄声跟着雪雾飘零在夜色中的大街, 收回沉重反响。通州四方街的周家此时惶若惊弓之鸟, 周大郎唇色像神采一样惨白,颤抖着, “爹, 刑部的人真的追到通州来了!世子妹夫真的护不住咱家了!”
李知州也没有挽留请郑郎中住知州衙门,只是亲身送了郑郎中一行到驿馆,两人在驿馆门口别离。直待郑郎中一行人与周家人进了驿馆大门,李知州方收回远眺视野,驱马回府。
李太太扶着他的胳膊让他慢些,丫环拾起棉鞋要给李知州换,李知州晃了晃脚,“换靴子。”
驿卒弓着的身子微微一僵,夜风中应一声,“是。”
周望也不是不心生悲惨,只是此时此际,悲惨又有何用?他重重的拍一记宗子肩头, “记着我说的!”
看周家很共同的模样,李知州问郑郎中筹算在那里歇息,郑郎中说,“我们住驿馆便好。”
通州府衙大门被重重敲响,披衣起家开门的衙役卸下大门插棍,刚将门开启一条小缝,接着自门板传来一股大力,刑部捕快推开大门,郑郎中排众而入,一亮腰牌,沉声道,“刑部司五品郎中郑琢奉三殿下之命前来逮捕涉案之人,立即通报贵府台大人,郑某请见!”
郑郎中替周家父子数了数,“买尸、放火、意欲脱逃,三桩大罪,证据确实。还很多谢李大人援手之义。”
李太太不放心的把丈夫送到门口,直望着人远远出了院门口,方叹口气折身回屋,很久方浅浅睡去。
“爹!”周大郎一模一样的肉眼有些泛红,唇瓣颤抖着却一时不知要说甚么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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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郎中住了脚,“如何这会儿生火?”
李知州立即应道,“在通州城,郑兄的安危便是我的任务。既是郑兄开口,我义不容辞,郑兄要多少人,我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