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中喝着茶,俄然不满的问一句,“我也返来这小半月了,如何没见大昌钱庄的人给我送礼?你不是说他家各处使银子么?”
故此事虽朝中群情颇多, 但一贯与三殿下不睦的御史台出乎料想的没发声, 便有旁人参奏一两本,也就这么风平浪静的畴昔了。
穆安之直接在严家父子坟前把王老尚书骂死的事, 传的满朝皆知。另有御史摩拳擦掌要参穆安之,被卓御史拦了下来, 卓御史的亲信席御史不解, 拿着奏章道,“三殿下几番与大人过不去, 王大人死不敷惜, 三殿下这也刻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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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些大钱庄哪个背后没有世家朱门撑着,不然,敢跟三殿下还价还价。
“哪个韦老相爷?”内阁七人,无一姓韦。
喝口凉茶,许郎中决定临时坐壁上观。
杜长史用力一捏装着大枣的锦袋,哼哼两声,“前次严家案子讯断,我特地回家跟我大哥讲了半日的事理,他也没替我们说话。要不是王老头知耻死了,那讯断就是个笑话。他也没给我面子,我干吗要看他面子!”
并且很佩服杜长史是个爷们儿,“以往瞧着杜大人怪娇贵的,现在方知走了眼,杜大人歇半个月就来当差,当时那神采乌黑乌黑的。殿下让他归去歇着都劝不动。”
一五八章
“现在七位阁臣也是满员的呀。”胡安黎说。
“回就回呗。”穆安之在朝中没甚么有友情的官员,对于韦相回朝的事也很冷酷。
相较韦公子的翩然风采,杜长史更多是种懒洋洋的纨绔气质,他拱拱手,“韦大哥不在帝都这几年,我谋了差使,现在三殿下那边当差。现在正担了差使,大哥既与魏家熟悉,也替弟弟劝劝他们,诚恳着把账簿交出来,看着韦大哥的面子,甚么都好说。他们要让我交不了差没面子,韦大哥别怪我不给他们面子。”
魏店主立即道,“是,谢大人指导。铺子里的账簿,我已经令下头人筹办安妥。”
“首要还是三殿下言辞如刀, 我是美意去劝和的。可这事儿吧, 万一三殿下推我身上,岂不是打不清的官司。”卓御史感喟,“都说做功德有好报, 到我这儿如何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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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几日.老相爷就到了。”
“父亲是说这是三殿下派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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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险没呛了风,摆摆手,“大人您返来的不巧,也不知如何了,这几天他家俄然没了动静。”
杜长史当下俊脸一沉,看向满头盗汗的掌柜,“方才你家掌柜可不是如许跟我说的!”他骈指一挥,“搜!”
“七位八位不都陛下一句话的事。”杜长史一贯活络,“韦相深得陛下喜好,陛下必定会给他个合适的位子。”
“你亲身去瞧一瞧,我往黎尚书那边走一趟,能不交最好不交,倘实在不成,就把我们备着的账簿交上去,我们是做钱庄买卖的,断不能让三殿下派人抄铺子。”
“是是。”
“刑部现在说了算的不但黎尚书。”
穆安之垂眸翻开面前的文书,“去给大昌钱庄发道公文,明天把账簿交上来。”
许郎中看他这笨亲信一眼,搁下茶盏,“傻呀,变态必有妖,在外头留些心,说不得大昌是托了甚么短长人物。”
既是做钱庄买卖,旁的不说,保护自不需提。忽啦啦出来一排侍卫持刀带棒挡在门前,杜长史嘲笑,“这是要跟官差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