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长史端着茶碗说,“是啊,先时韦相未守孝前除任内阁首辅外,还兼吏部尚书一职,韦相还曾是杜大人科考时的座师。小杜,大昌钱庄的事,你还是避一避,我去吧。”
杜长史下巴朝魏家父子一抬,“你们没跟韦大哥说?”
“不任官职返来做甚么?”杜长史摸出一把大枣给胡安黎两个,胡安黎接来咬一口,“可现在朝中六部并无空缺,就是内阁也有裴相为首辅,韦相返来另有他的位子?”
相较韦公子的翩然风采,杜长史更多是种懒洋洋的纨绔气质,他拱拱手,“韦大哥不在帝都这几年,我谋了差使,现在三殿下那边当差。现在正担了差使,大哥既与魏家熟悉,也替弟弟劝劝他们,诚恳着把账簿交出来,看着韦大哥的面子,甚么都好说。他们要让我交不了差没面子,韦大哥别怪我不给他们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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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现在说了算的不但黎尚书。”
“是是。”
“哪个韦老相爷?”内阁七人,无一姓韦。
许郎中喝着茶,俄然不满的问一句,“我也返来这小半月了,如何没见大昌钱庄的人给我送礼?你不是说他家各处使银子么?”
“现在就是大师伙卯足了劲的审案,周家案重审了三回。另有大昌钱庄,他们店主现在是各处使银子,三殿下要查大昌钱庄的流水账目,他家还憋着没上缴哪。”亲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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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史那里看不窗这掌柜是在迟延工夫,他看一眼边上的更漏,淡淡道,“一刻钟的工夫,看不到账簿,我就不劳你们台端了。”
“七位八位不都陛下一句话的事。”杜长史一贯活络,“韦相深得陛下喜好,陛下必定会给他个合适的位子。”
亲信:……
并且很佩服杜长史是个爷们儿,“以往瞧着杜大人怪娇贵的,现在方知走了眼,杜大人歇半个月就来当差,当时那神采乌黑乌黑的。殿下让他归去歇着都劝不动。”
杜长史铮的拔出腰间佩剑,环顾一圈,嘲笑,“我明天还非得较较这个劲儿不成!”
魏少店主将刑部发的公文拿给父亲过目,直感喟,“刑部上高低下咱家都办理到了,黎尚书都允准多脱期几日,如何这公文又派下来了?”
“差不离了。”
“公文明天送到,你们店主今儿个就不在,他也不必在,抄捡账目,本官是个熟差!”杜长史嘲笑连连,气势放肆直冲云霄。
“哦,是他呀。”穆安之想起是哪个韦相了。的确是前首辅,倘不是韦相遭遇丁忧,他老友裴如玉的祖父现在的裴相还居次辅位哪。韦相守孝回籍,裴相才做了首辅。
许郎中间说,杜长史是活的精美,这是人家出身好,可你要当他是个娇朱紫,那就看错他了。许郎中问,“另有甚么新奇事没有?”
“不必他送,我来取了!”
“我也有我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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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公子笑,“甚么差使如许要紧?”
许郎中刚把手头的事摒挡明白,他这往山东俩月,他这比部司也积了很多事。还把从山东带回的大枣送了杜长史两筐, 传闻了杜长史遇刺的事,叫他留帝都亲信说的,险剩半条命,现在这脸上刚有点赤色。
“父亲是说这是三殿下派下来的?”
“现在七位阁臣也是满员的呀。”胡安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