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险没呛了风,摆摆手,“大人您返来的不巧,也不知如何了,这几天他家俄然没了动静。”
“七位八位不都陛下一句话的事。”杜长史一贯活络,“韦相深得陛下喜好,陛下必定会给他个合适的位子。”
许郎中刚把手头的事摒挡明白,他这往山东俩月,他这比部司也积了很多事。还把从山东带回的大枣送了杜长史两筐, 传闻了杜长史遇刺的事,叫他留帝都亲信说的,险剩半条命,现在这脸上刚有点赤色。
只是,那些大钱庄哪个背后没有世家朱门撑着,不然,敢跟三殿下还价还价。
胡安黎放下卷宗,提示一句,“大昌钱庄的店主和韦相都是江南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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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现在说了算的不但黎尚书。”
既是做钱庄买卖,旁的不说,保护自不需提。忽啦啦出来一排侍卫持刀带棒挡在门前,杜长史嘲笑,“这是要跟官差脱手!”
“别说帐簿了,先时还满地撒钱托人,迩来他家倒没动静了。”胡安黎道。
席御史冷静的把奏本塞回袖子里, 心说,您老当时如何不憋着点,非得亲身上阵。
“你尽管去办,我自有主张。”穆安之悄悄冷哼一声,好商好量的都好说,请出内阁大员来压他,那就走着瞧。
“这但是个获咎人的差使。”穆安之倒是常常让杜长史啃些难啃的骨头,凭知己说,未偿没有杜长史出身好,做事更轻易的启事。穆安之也很赏识杜长史的才调,自杜长史遇刺,穆安之更珍惜这个部下。
“哪个韦老相爷?”内阁七人,无一姓韦。
穆安之直接在严家父子坟前把王老尚书骂死的事, 传的满朝皆知。另有御史摩拳擦掌要参穆安之,被卓御史拦了下来, 卓御史的亲信席御史不解, 拿着奏章道,“三殿下几番与大人过不去, 王大人死不敷惜, 三殿下这也刻薄了些。”
许郎中喝着茶,俄然不满的问一句,“我也返来这小半月了,如何没见大昌钱庄的人给我送礼?你不是说他家各处使银子么?”
穆安之垂眸翻开面前的文书,“去给大昌钱庄发道公文,明天把账簿交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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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明天送到,你们店主今儿个就不在,他也不必在,抄捡账目,本官是个熟差!”杜长史嘲笑连连,气势放肆直冲云霄。
“回就回呗。”穆安之在朝中没甚么有友情的官员,对于韦相回朝的事也很冷酷。
席御史惊的险掉了手中奏本, “是大人你骂死了王大人!”
“我也有我的考量。”
亲信:……
“六十五罢了。阁臣七十五致仕,韦相合法丁壮,还能再干十年,如何能不返来?”杜长史说,“殿下,介时到大昌钱庄抄账簿的差使交给我吧。”
掌柜上前连轮作揖赔罪,“大人,大人恕罪,小的再不敢对大人不敬。实在是店主不在家,还请大人稍坐,小的这就着人请店主返来。”
杜长史那里看不窗这掌柜是在迟延工夫,他看一眼边上的更漏,淡淡道,“一刻钟的工夫,看不到账簿,我就不劳你们台端了。”
“不不不,我们店主已是将账簿筹办好要给大人送去,偏生本日事多担搁了,请大人稍待半晌,店主这就返来了!”
“这不是传闻贤弟办差,他们正巧在我那边说话,几年没见贤弟,甚是驰念。我家中备了好酒,这些琐事交给下头人办便是,那里还劳贤弟操心。来来来,跟我吃酒去,三十年的女儿红就等你开封了。”韦公子一身青衣,端的好风仪,笑着去挽杜长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