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之直接在严家父子坟前把王老尚书骂死的事, 传的满朝皆知。另有御史摩拳擦掌要参穆安之,被卓御史拦了下来, 卓御史的亲信席御史不解, 拿着奏章道,“三殿下几番与大人过不去, 王大人死不敷惜, 三殿下这也刻薄了些。”
“七位八位不都陛下一句话的事。”杜长史一贯活络,“韦相深得陛下喜好,陛下必定会给他个合适的位子。”
“首要还是三殿下言辞如刀, 我是美意去劝和的。可这事儿吧, 万一三殿下推我身上,岂不是打不清的官司。”卓御史感喟,“都说做功德有好报, 到我这儿如何就不灵了。”
相较韦公子的翩然风采,杜长史更多是种懒洋洋的纨绔气质,他拱拱手,“韦大哥不在帝都这几年,我谋了差使,现在三殿下那边当差。现在正担了差使,大哥既与魏家熟悉,也替弟弟劝劝他们,诚恳着把账簿交出来,看着韦大哥的面子,甚么都好说。他们要让我交不了差没面子,韦大哥别怪我不给他们面子。”
席御史惊的险掉了手中奏本, “是大人你骂死了王大人!”
韦公子笑,“甚么差使如许要紧?”
胡安黎说,“就怕他们再虚词推委。前次黎尚书都替他家说了几句好话。”
“父亲是说这是三殿下派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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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就回呗。”穆安之在朝中没甚么有友情的官员,对于韦相回朝的事也很冷酷。
“就是为着这事。”亲信倒了盏凉茶奉上,“那大昌钱庄说了,他们当时也不晓得那笔银子是匿银,现在凭衙门罚多少银钱,他们都认。只是平时的账目都是奥妙,钱庄一行不比旁的,一旦上缴账目,会使客人不安。恳求着不想交账。”
魏少店主将刑部发的公文拿给父亲过目,直感喟,“刑部上高低下咱家都办理到了,黎尚书都允准多脱期几日,如何这公文又派下来了?”
许郎中眸子微转,这事可不大好办,但是,也不难办。
卓御史愁闷的吃口茶, “我倒也想参三殿下一本, 何如当时我多说几句, 谁晓得姓王的就吐了血。”
许郎中刚把手头的事摒挡明白,他这往山东俩月,他这比部司也积了很多事。还把从山东带回的大枣送了杜长史两筐, 传闻了杜长史遇刺的事,叫他留帝都亲信说的,险剩半条命,现在这脸上刚有点赤色。
杜长史下巴朝魏家父子一抬,“你们没跟韦大哥说?”
“大人!小的求您了!账簿真的备好了,大人稍待,小的这就去取来!”
许郎中看他这笨亲信一眼,搁下茶盏,“傻呀,变态必有妖,在外头留些心,说不得大昌是托了甚么短长人物。”
掌柜急的汗湿衣衫,已有聪明伴计早在杜长史率差役到来时就骑快马去知会店主了。韦家公子与魏氏父子一并过来,见到杜长史就笑了,“我当是谁,本来是杜贤弟。”
杜长史当下俊脸一沉,看向满头盗汗的掌柜,“方才你家掌柜可不是如许跟我说的!”他骈指一挥,“搜!”
杜长史非要抢这获咎人的差使,大师也只得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