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媳妇战战兢兢答道,“听刑部大人的话里,仿佛别有隐情。”
黎尚书走起路来都是刷刷带风,对穆安之更是恭敬有加。三殿下神采黑脾气差有甚么干系,相较于被二殿下扳连下台的前工部夏尚书,他老黎沾三殿下的光,现在在御前也愈发面子。
穆安之轻点手中奏章,“仅凭小厮的一句供词,赵丛醉后的话,未免牵强。”
“但在林家死了一名女人后,赵丛便未令他配置此药了。并且,这位女人身后,赵丛非常高兴,酣醉一场,醉后说了一句话,‘可算是死了,没白搭了那些好药’。”
“大将军放心,此事,我们刑部定当极力!”程侍郎总算一颗心放在肚子里,林大将军位高权重,倘他不肯共同,那这案子就难了。
黎尚书道,“是啊。”
“死的是谁?”
穆安之道,“如此,请尚书大人与我一道陛见,回禀赵丛贪赃枉法、私扣商货、谋取暴利之事。关于赵丛其他事,还要看帝心如何。”
“我多活几年,殿下有所不知,当年林将军刚认祖归宗,是住在林家老宅的,后他从北疆返来,不知因何就搬离了林家老宅,自此再未踏入老宅一步,林家年下祭祖,林将军也不再插手。先前另有御史参劾程将军有失孝道,都被林大将军一句‘此乃林某家事’给挡了。”黎尚书感慨,“老臣原还觉得帝都传闻不过是被哪个功德者诬捏,不想却真是如此。”
穆安之问,“有关赵丛在军中的案子就算查清了吧?”
以是, 甭看刑部倒第二, 实际上, 六部当中, 吏部掌三品以下官员升迁, 是实打实的热灶。户部更是管天下赋税, 想拨银子, 就不能获咎户部。礼部瞧着安逸,端看人家掌天下文人科考,就知人家不能叫安逸, 得叫清贵。兵部更了不得, 国度承平,兵部必不成少。
这事查到最后,郑郎中请程侍郎出面,两人亲身到大将军府上,要求查问当年照顾黄女人的仆妇下人。林大将军不知此事,提到黄女人也不由神采一暗,“她故去已久,况本是湘地平常女儿家,能有甚么案子与她相干?”
“你如何有人家的‘生财之道’!”穆宣帝讽刺。
林太太有些担忧,看向女儿道,“你说,会不会……”
黎尚书知穆安之所指何事,微微颌首,“林将军幼年有为,深得帝心,但多年未娶,帝都传闻便是林将军意中人暮年过逝,林将军至今未能忘情。”
穆安之心口猛的一震,望向黎尚书,“你可有传闻过?”
林丛身边另有一名小厮,家里母亲是内宅管事,这小厮道,“大爷让得福买了很多汤药,听我娘说,这汤药给了太太,太太是拿来送人。”
倒是谁也未推测,这两件案子竟还因黄氏女之死有了关联。
“是,是。”
“黄女人就是大将军府上至公子要结婚的女人,程太太是至公子的舅妈,与我们太太交好,时有来往的。”管事媳妇答道。
林太太也很快晓得刑部来人的动静,管事媳妇回禀大将军令她钞缮了当年奉侍黄女人之人的名单,别的府里有曾奉侍过黄女人的人已悉数被刑部的大人带走,共同调查黄女人当年过身之事。
“你们稍侯,我这就传内管事过来。”
事情是如许,程侍郎主理两起案件,程侍郎也不成能样样亲力亲为,程侍郎的部下大将便是郑郎中。郑郎中将赵丛军中之事鞠问清楚后,持续以赵丛身边近人小厮为冲破口,由朱砂安神散之事动手,连当年小厮买朱砂安神散的药堂的地契都查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