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下去吧。”梁太太打发了管事媳妇,见母亲神采不佳,梁太太问,“母亲,如何了?”
穆宣帝看过林丛供词,另有林丛对来往客商的总结,甚么样的一看就是无甚背景的肥羊,甚么样的背景深厚不好获咎的,另有甚么样是能欺诈一笔的,真真是将穆宣帝气笑,“倒看不出他还是个‘人才’!”
“你们稍侯,我这就传内管事过来。”
故而, 算下来,六部排名,吏户礼兵刑工,应当说是吏户礼兵工刑更得当。
“母亲担忧甚么,当初黄女人在府里,母亲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对待。四妹五妹那会儿还未出阁,凡东西,四妹五妹有的,她必有。四妹五妹没有的,她也有。就是她服的药,也是程太太送来的,那是程哥儿的亲舅妈,又关我们甚么事呢。”
“哪个程太太?哪个黄女人?”郑郎中问。
黎尚书道,“是啊。”
“朱砂有毒,但朱砂安神散是平常见的药方,镇心安神、清热养血,是一剂名方。”穆安之略知药理也知这剂方药,“这连可疑都算不上。”
“要甚么记录,我让人去取。你要记着,这是刑部两位大人,错一个字,便是有碍案情,我把你一家子都送刑部问一问,看你是因记性不大好,还是成心遗漏写错!”林大将军声音降落,吓的这管事媳妇跪在地上叩首道,“奴婢再大胆量也不敢欺瞒大将军,实在是当年奉侍黄女人的人因黄女人病逝之事多遭到惩办,很多已不在府内当差,奴婢方记不太清。”
药堂的抓药大夫说,“我记得清楚,那一月只这一家就买了一百八十付的朱砂安神散,很少见人吃这很多朱砂安神散。不过,买药的是青石巷的赵大人府上,我略多问一句,还挨了斥责。”
当今真是世道变了, 排老末的刑部,迩来真是光芒四丈。
林太太神采微变,“黄女人死了这些年,她过身能有甚么事?”
程侍郎看一眼中间侍女,林大将军摒退侍女,程侍郎方道,“不瞒大将军,是黄女人之死,现在刑部思疑当年黄女人是被人蓄意毒杀,故而要传唤……”
送走程侍郎一行,林大将军当天未进内宅,在书房坐了一夜。
“赵丛属禁卫军,陛下只令我等鞠问赵丛军中的案子,如果旁的事,还要请旨而行。”黎尚书谨慎的说。军中枉法贪墨与暗害性命但是两件事,赵丛贪墨再多,有林大将军在,纵是赵家倾家相赔,也能保住赵丛性命,一旦事涉性命官司,再加上赵丛贪婪无度,此性命保不保得住都得两说。
“另有甚么?”梁太太问。
继赵校尉之案后,陛下将玄甲卫程雨贪墨军饷一案也交由刑部调查。
曾奉侍黄女人有些纵已谴散,有些还是在府内的,这些人林大将都让程侍郎带走,亲身同程侍郎道,“黄女人的事情,但有停顿,请程大人必然要奉告我一声。但有要帮忙之事,也请必然开口,林某若能互助一二,也算是为黄女人在天之灵略尽微薄之力。”
“已经查清。”黎尚书将袖中一道奏章拿出奉上,“老臣另有一事同殿下筹议,据赵丛小厮交代,赵丛曾令他配过十付朱砂安神散,而后一个月内,赵丛多次令他配这料安神散,多达十数次。”
小厮的母亲被带到刑部问话,内宅妇人,那里禁得住刑部威风,当下便全都说了出来,“太太是送给程太太的,听程太太说是黄女人早晨就寝不好,这药有安神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