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查都用在甚么上头了呗,总得有个原因。谁一家子也用不了那些银子,咱家皇子府,一年六万银子也充足了。魏家不就是个将军府么,莫非花消比我们还大。不说旁的,就是你说的这些地步,一年也得三五万的收成,倘再有买卖,帝都只要有些背景背景,哪有买卖不赢利的。这很多钱哪,有来处便有去处。”李玉华手里捏个葡萄吃了,跟穆安之道,“三哥你也尝尝,皇祖母给我的,特别甜。”
“我说是冯侯教的好,白肇东这手腕一出,魏家立即就给他脱了乐籍,但有前提,让他远远分开帝都,不准再回。”杜长史吹拂着茶水中的热气,叹道,“乐户便是脱籍,三代内也不准科考,白肇东分开帝都后,展转到闽州港,出海经商,现在是驰名的商贾。”
“谁说不是。可魏家就这么奇葩,魏夫人的意义,白肇东自幼不面子,绝非魏家骨肉,本来日行一善也没甚么,但何必因这么个伶人获咎冯侯。魏老夫人也不准魏将军帮手,白肇东当时也急这事,就说情愿滴血验亲,这下子把魏家获咎惨了。魏家那里敢让他滴血认亲,这要验出来,是认回他还是不认回他?
穆安之抿口茶,“这位白店主在织布作坊定了一万匹棉布。”
穆安之笑着摇点头,心说,小杜与他附近,天然看他样样都好。不过白肇东能被小杜另眼相待,少时还得冯侯调.教数年,魏家此次特地让他回帝都,想来自有其过人之处。
“驰名分的妾室, 当然要认的。倘是歌舞乐伎, 陪人取乐惯了的, 如许的骨肉, 多是以骨肉混合之名不认的。”穆安之道,“阿谁姓白的,倘没猜错, 怕就是如许的环境。”
说到此处,杜长史颇是唏嘘。
穆安之点头,“这也合情公道。”便是生母卑贱,不能认祖归宗,可既有血亲,依魏家权势,脱手帮白肇东离开乐籍,也轻而易举。
冯女人因夫丧之事,对再嫁之事很淡,冯侯想着,白肇东是个活络人,又喜音乐唱舞,冯女人在闺中时便弹的一手好琵琶,便让白肇东开解闺女。这一开解不要紧,白肇乐经冯侯调度教诲,平时都能在冯侯身边做个书童,抄誊写写不在话下,气质神韵与先前大为分歧,且他为人和顺细心,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生出交谊。”
穆安之道,“传闻这位白店主少时是乐户,你们了解也不为怪。”像小牡丹一样交友帝都权贵。
穆安之提及此事,“外头店铺无数, 帝都四周便有百顷之田,江南也有上万良田,真不明白如何还要贪每月那些军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