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白肇东让管事再备份年礼,一份他亲身给冯府送去,冯家是礼充公人也没让进。虽料得如此,真正碰一鼻子灰,白肇东也唯有揉揉脸颊,再给本身贴上一二脸皮,转头让侍从张洁把这年货给魏老夫人她们送去。
世上也并不都似魏家那般傲慢,李寺卿就很客气,来的也早,先是谢过白肇东帮着魏家寻宅子的事。李寺卿道,“本来我城中也有处宅子,亲家老太太、太太婉拒了。我这内心一向挂念,我们暗里说句不当之言,虽说魏家旁支端庄是魏家一家子人,必定比我们近,可眼下还是先说过日子的事,一大师后代眷,老的长幼的小,也没个能当家做主的,你不记旧事,能返来主持大事,真真大丈夫气度。”
晚风凛冽的刮过脸颊,侍从张洁站在马车畔,见他出来,赶紧上前奉侍。白肇东道,“如何把马车都带来了?”
本年雪大,白肇东又令管事买了三万斤细粮,一万斤送到天祈寺,一万斤送到帝都府,也都是用来布施贫民。最后一万斤送到埋头庵,让埋头庵帮着恩赐。
总之是两厢的不安闲。
“我必定尽力以赴。”白肇东道,“一回帝都就听闻刑部朴直不阿的名声,这案子能速审,对魏家亦有好处。”
可现在,非论嫡庶,成年男丁都被抓进大狱。旁支也没有太出众的人物,亲戚们也帮不上忙,眼下在旁支家借居,那旁支媳妇的神采已垂垂丢脸,有些言语也不大入耳。还是有个旁支堂侄儿提及白肇东现在做起好大买卖,在帝都也有几号买卖,家资大富。魏老夫人这才想起白肇东。
只是, 如许的决定不是狱中的魏老将军的决定,而是借居族人家的魏老夫人的决定。
魏家已兵败如山倒,纵是父子几人能安然回家,家业也是败了的。这个时候,若能有白肇东的财力搀扶,魏家东山复兴,也不是不成能。
“母亲,我瞧着白公子是真的肯经心。”魏夫人说。
明天除了程侍郎,另有魏家大奶奶的父亲,永安侯府的旁支,光禄寺李寺卿。
非论曾经多么繁华的人,见到礼品也是欢乐的。魏老夫人看到年礼,问了几句白肇东的话,便打发管事退下了。
白肇东不负魏老夫人之望, 一回帝都便先往刑部办理了一回, 再为魏家未入狱的女眷供应了室第, 总在族人家寄住不是个别例。不说旁的, 嫡支吃了官司, 旁支战战兢兢, 一向扶养这些女眷, 诸多财物开消, 神采也不多数雅。
“大夫人放心,虽见不到人,吃食棉被我都央人送出来了。另则,传闻并未用刑,你们可稍稍放心。”白肇东道。
“没见到。”白肇东话音一落,魏老夫人脸上便浮起浓浓的失落,叹口气,“能进刑部已是很好了,以往他们去探听,刑部大门都难进一步。”
魏家说来也是百年世宦之家, 实在晓得一点魏家近况的人或想不通,为甚么魏家会把这么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叫返来主持家属大事。
白肇东送走程侍郎方与李寺卿告别,回了本身在帝都的居处。因是腊月快过年的时节,白肇东令管事购置了很多年礼,他依着先前一些尚可的几家旧友走动一二。
这季先平生时都是在冯侯身边,本日他出面,白肇东只得在山脚止步。
程侍郎立即道,“那今后怕是少不得小白你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