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能有这造化。是你二姨丈当年中了进士,打发人接家里人来帝都。也是巧,那一年也是我们来帝都,坐船的时候运歹,那船漏水,好轻易人没事,船上的金饰都没了。路上也不熟谙旁的人,就靠身上存着的一些金饰钱帛度日。待到直隶府,银钱便花用尽了。你二姨身子弱,病倒了。你大表兄当时在水里救人,路上就有些不得劲,好上他身材壮,当时买了些去风寒的药,吃了显轻,又转为了咳嗽,一起上都在吃药。真是一分钱难倒豪杰汉,一家子就走不了了,你二舅一身的工夫,硬是难的打把式卖艺,还是不敷药钱。碰到许家老太太,那是个善心人,她自家穿的素朴,却比旁的民气善百倍,借给了咱家五十两银子,你二舅这才托了镖局到帝都来给你大舅送信,你大舅赶紧派人派大夫过来,把一家子接到帝都。”
太子忍不住说,“可见财主家这闺女命格普通。”
“你这性子也像你大舅,看谁都是好的。现在三皇子在刑部一手遮天,三皇子在后宫也是指鹿为马,倒置吵嘴,他们坐大了,能有你的好?”陆皇后道。
太子颌首,“本来是如许。”这就难怪陆侯一向记取许太太的恩典了。那种环境下,五十两银子能活两条性命。
“可不是么。我们在荆州的时候,你外祖父就是个镖头,给人家押镖的活。我记得小时候,咱家家道不错,家里另有丫环使唤,厥后你外祖父过逝,便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大舅出去学武,你外祖母带着我们几个小的在家种田度日。厥后你大舅往家里捎钱,家里才余裕了些。”
“过来讨糊口。那会儿咱家家道就很不错了,家里宅子地步丫环使女都有。可跟官宦人家还是要差一些,你大舅原是想在故乡捐个官儿做,你外祖母说,天下之大,大不过帝都。与其在荆州仕进,不如到帝都。你大舅先来的,他那样的面貌那样的本领,在小处所可惜的,一到帝都便大放异彩。”陆皇后明显很高傲这个长兄,眉眼间都带了笑,望着儿子道,“你边幅生的就似你大舅。”说着又不由唏嘘,“他那会儿多难啊,虽是浑身的本领,可帝都满地权贵,谁又认得他。柳家老国公倒是慧眼识英才,让你大舅到禁卫军,老国公待他好,又招人眼。我厥后来了帝都才听人说的,那会儿禁卫军经常有人寻你大舅的不是,也就幸亏你大舅武功好,人也聪明,厥后在帝都站住脚,就把我们一家子都接帝都来了。”
太子放下茶盏,交叠起腿,抚摩着膝上袍摆,“很少听母后说故乡的事。我传闻大舅当年很不轻易。”
陆皇后仓猝道,“这可怪不得你二姨,你不晓得三皇子妃,端的是六亲不认,半点不将你二姨放在眼里。”
陆皇后不想再多说这些,倒是同太子道,“昨儿你外祖母进宫,提及三皇子佳耦,还担忧你来着。”
“可不是么。她最忠心不过,当时要不是她,还不知有没有你这条小命。”陆皇后欣喜的望着儿子,“你好生待她,给她养老。她是我们故乡带来的,再可靠不过。”
哼一声, 陆皇后问, “我传闻在朝上有报酬这事参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