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抚使能不妒忌么,殿下就赏了官学千两白银,那么些要紧的札子,一件不批,一钱不赏,如果一碗水端平也就罢了,这也忒厚此薄彼了!
自北疆军纵情而归, 在路上杜长史拉着华长史蹭穆安之的车坐,穆安之笑, “都是小杜带的,我们老华原是个斯文人。”
还是说因下官官职不若陆侯高贵,殿下您就如许偏疼眼儿了?这不成!绝对不成!
唐安抚使当真听过穆安之的话,道,“这些事,臣也听闻过,各处所就有如许那样的事。一任三年,外任官来了,实在是外来人,虽有官衔,身份也高贵,可部下用的衙役吏员,都是本地人。殿下,这本地乡绅富贾在本地普通都很有权势,故而便是夺目强干的官员,也得摸清本地秘闻才好管理。州县以下,另有亭长,里长,保长,甲长,这些都是处所乡绅,收税纳租都是要他们去办。有些官员能辖制管事,处所便承平通畅,倘有有为而治的,若处所民风浑厚,也能太承平平,就怕有官绅勾搭,小吏做恶,就苦了百姓。北疆的事,臣升任安抚使后也想过,莫过于派出一支梭巡官,梭巡各地,就能更摸清各地管理景象了。”
唐安抚使道,“府中有品阶的官员自有朝廷俸禄,吏员们都是衙门赡养,另有平时开消,没有一万银子下不来。”
叶管事道,“下次再有练兵之事,二爷你也读过兵法,何妨一试?”
杜长史点头, “就是就是。”他从暗格中取出茶壶茶盏, 倒了三盏浓茶, 先奉殿下, 再给华长史,最后自取一盏说, “殿下本日大赏北疆军, 明儿一早唐大人必定上门要银子的。”
这话倒是,杜长史点点头。
“是啊。殿下别急着开价。且这银子出了,各地也得表示虔诚才好。”华长史道。
叶管事摔下擦脚布气走了,杜长史莫明其妙,“如何活力了啊。咱家世代做文官的,入武行也不对路啊,生甚么气呀。”问挽月,“叶叔之前也没看出对做将军这么感兴趣啊,他这是如何了?”
杜长史笑,“唐大人爱民如子,怎能不急。殿下得一名好官,臣为殿下欢乐。”
“你如何超啊,我们大爷现在就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今后定能一争首辅之位。你今后撑死也做个首辅,跟大爷持平,你还能如何超?”叶管事问。
“那我还是超不过好了。”杜长史利落的说,叶管事没绷住,脸直接青了。
“安抚使衙门麾下,也只裴知府陈同知二人合适。”
“嘿嘿,真没想过。”杜长史左脚踩右脚,半眯着眼,“大丈夫立于世,便当衣斑斓、食珍羞、饮好酒、乐无忧。繁华繁华,一世清闲,这才是好日子。青史留名,那都是给先人看的,信那傻话呢。”
唐安抚使接过奶茶,看一眼沙漏时候,“传闻明天殿下巡查北疆军,极是纵情,想是累着了。”
杜长史实在对募兵练兵不大懂,幸亏他平时浏览极广,也就帮着挑挑弊端,成不成的俩人筹议着,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么。
杜长史起家相迎,接过唐安抚使抱着的札子,递给一畔的挽月,又请唐安抚使坐下吃茶,“殿下得一会儿才来,唐叔您先歇歇,喝口茶。”
唐安抚使杜长史纷繁起家出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