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郎中除了爱占小便宜,还爱探听些小道动静,他跟郑郎中住的也近,这不,早朝路上就在郑郎中耳朵根叽叽喳喳的唠叨一起。
郑郎中出去正听到说梁上君子的事,他向穆安之行一礼,也说,“这事不似梁君子所为,他在帝都犯案先时只要一起,就是段主事说的那件,这是第二起。处所报上来的梁君子的案子有三十一起,他偷的全数是金银珠玉值钱的东西,连书画都没偷过,现在俄然偷起遗言来,变态的很。”
郑郎中看他一眼,“如何了?”
郑郎中应是。
“你先走吧我另有事。”只要跟这家伙一起回家,路上必定要拐去飘香坊买蜜糖糕,然后这家伙就会哭穷说没钱……郑郎中都给他垫过好几百回蜜糖糕的钱了……
“甚么事让小段代你办不一样。”
郑郎中此人,生性不与凡人同,廉洁、铁面到了不近情面的境地,全刑部也就许郎中能跟他处得来。估计刑部做此安排是想三殿下看郑郎中不扎眼,直接把人热诚出个好歹,那么,三殿下在刑部的差使也便能够结束了。
外城现在也是极繁华地界儿,只是离皇城远些,故而需更夙起床,赶去早朝。
早朝后,穆安之身畔一贯是鸟兽绝迹,郑郎中快走追上去,“殿下,辨别司那边明天就能把证物的鉴定给我们。是不是宣帝都府保管证物的官员吏员过来问讯?朱老爷的遗言平空不见,他们断脱不了干系。”
段主事将手中木匣递给孙员外郎,孙员外郎翻开匣盖,取出两张素笺,验过上面的刑部印鉴,点点头,将素笺放回,重新在匣外贴上封条,落下红印,着令部下吏员收存。
先前同太子殿下争储位的就是这位殿下,现在太子殿下正位东宫……
“去吧。”郑郎中起家和来人打个号召,“唉呀,许兄来了。”
身后传来院门缓缓关合的声音, 在这一带, 开关门的声音起起落落, 时不时还传来几声犬吠, 惊破凌晨的沉寂。
可即便内心清楚,转头见到那几位镣靠在身后目露凶光、呼吸粗重的重犯,二人还是忍不住冒出半身盗汗。
落日西垂,穆安之道,“把证物放回存证司去,这也差未几到时候了,各回各家,先歇息,歇息好了明天再忙。”
李胥吏踉跄着脚步追上郑郎中,一把抓住郑郎中的衣角,要求道,“大人,小的虽有保管不慎之罪,也不至于就发落至此啊大人!求大人明察!”
来人许郎中,与郑郎中一样都是在刑部当差。两人是同亲同窗的情分,不过,干系普通。当然,这或许只是郑郎中本身对二人友情的观点。
郑郎中间说这小抠儿如何没赖我与他一并结账,也不好多说,便与许郎中一道出了店门。许郎中的坐骑也是一头骏驴,俩人骑驴同业,一边走一边闲谈。许郎中状似偶然的跟郑郎中探听,“我传闻三殿下明言规定了不准收受金银,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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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郎中有个特性,与郑郎中一起用饭从不付账,抠的郑郎中见他就一肚子火。郑郎中与许郎中住的近,两家隔壁邻居,许郎中蹭郑郎中的早餐就蹭过不知多少回。郑郎中为了避开许郎中,每天出门前得跟做贼似的先打发小厮看看许家有动静没,实在是被许郎中蹭饭蹭烦了。
估计刑部大部分人都这么想,成果,郑郎中倒是跟在三殿下身边挺好。三殿下既没有发作郑郎中,郑郎中也挺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