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至公爷的顾虑也很有些事理,卓飞甚是无法,只好又问道:“既然如此,却不知蒙吉兄可托此重担否?”
“这个……不会吧……贤弟你方才不是说那吕师夔没有那么大胆么!为何……”
生命无穷夸姣,卓飞少年得志,前程似锦,天然是个惜命之人,可谁知他闻言后却全然不惧,而是慷慨激昂地言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现在大厦将倾,人皆难逃此劫,而小弟既不肯奴颜苟活以事虏,那便唯有抖擞一战冀求生了。嗯,小弟本非莽撞打动之人,介时自会谨慎行事的,大哥勿再相劝了。”
卓飞苦笑点头,说道:“想现在广南已是一分为二,南雄州属广南中路辖境,又与大哥何干?就算是大哥成心相帮赵溍赵大人光复失地,那恐怕也不是说出兵便能出兵的吧?想那吕师夔既是本朝叛将,自当熟知本朝宦海诸事,想必其早已算准了大哥与赵溍赵大人一时之间必然难以合力,是以涓滴不怵也。”
“如此甚好……不过……出征本是使司军务,贤弟领兵恐名不正,言不顺……”
“咳咳,贤弟有所不知,现在使司衙门初立,任下诸将虽与为兄同袍多年,然此中却少有能独挡一面者……。并且时势堪忧,鞑虏失势,此时之民气最是难测,置于身侧时髦好,如果命其领军远征,实难令民气安矣。”
“哈哈,大哥又在谈笑了!莫非大哥忘了官家旨意上那句‘辅俭卿代理路府诸务’的话么,嘿嘿,既是帮助大哥打理使司诸务,那天然也包括军务了。如此一来,小弟领军出征又有何妨呢?”
马至公爷一闻声‘蒙吉兄’三个字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嘟囔了两声,再白了卓飞一眼,这才非常不爽地挤兑道:“蔡家娃娃身为义兵总督,有卫戍州城四乡之责,使司虽可征用,然却非不得已而不为之……咳咳,毕竟本州的这数千义兵,现现在那也算是贤弟辖下的兵马了嘛……”
“呃……若依为兄看来,现在这梅州城内,既能让兵将心折口服,又要韬略满腹者,实非贤弟莫属……咳咳,只可惜贤弟你毕竟是个儒雅文生……以是像这类跋山渡水、冲锋陷阵的苦差……嗯,还是让愚兄这类老粗来做的好。”
卓飞的一番话仿佛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马大侯爷却听懂了,心中感慨,暗忖道:贤弟公然是够贪婪,他这是筹算救了南雄以后,便完整来个鸠占鹊巢,干脆不还了啊!
“呃……贤弟勿恼……”马至公爷被卓飞数落的非常难堪,面色通红,又从速说道:“唉,愚兄身负一起军政之责,确是不成轻离,然何如麾下却无一良将可托也!而依贤弟之言,那蔡家娃娃倒也算是个为帅为将之才,然终不成冒然逾制也。
“哦……?”马至公爷犹自不解,迷惑地望向卓飞,静等着对方近一步的解释。
“哦,也对,那贤弟又如何自龙南穿山而过,行至南雄呢?据为兄所知,两地间有重重山峦隔绝,奇峰林立,鸟道羊肠,可谓是到处皆兵家险地,实非利于雄师行走之所也…………嗯,按说吾等出其不料,虽不虞鞑虏会先行在沿途设伏,然依愚兄看来,此行却还是堪忧也……”
呵呵,小弟觉得,梅关地处南雄,为广南流派,古来皆兵家必争之地,毫不容有失!想那吕师夔如果大肆侵攻南雄,则于我广南东路实有唇亡齿寒之忧也,介时大哥需求出兵相救,然梅州相距南雄甚远,恐一时难至,当布兵于其附近以备,方为上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