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人您还没赐命令箭,末将如何能变更兵马啊!”
“末将遵令!”
噗!
不得不承认,范仲淹治军,确是能以身作则,奖惩清楚,是以其麾下将敢战、兵悍勇,像狄青,种世衡等北宋名将,皆是出于西北军当中。想此人先祖既与狄青一脉,那多数也感念范仲淹的恩德,有此渊源,难怪厥先人会不吝顶撞上官来为范仲淹鸣不平了呀。
张老将军再次言谢,退到一边,而蔡蒙吉微微一笑,又拱手一拜,朗声说道:“卓大人行事磊落,勇于担负,果然大丈夫也!男儿本该一往无前,何必畏首畏尾,末将鄙人,愿受大人差遣!”
卓飞的取巧之言,实令张老将军为之气结,正待辩驳,却见知州大人挥了挥手,又言道:“卓某并非圣贤,自是会出错的,而吾昔日独居山中,出错倒是无妨,然本日身担护翼一州之责,如有错,则连累于民,是以,卓某当谨慎翼翼,时候检验,务求无差也!当然,既是如此,错恐亦是不免,然卓某甘愿负上千世骂名,也要克意进取,行险一搏,却决不求有为而治,更不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苟延残喘矣!如此说,张将军可明本官之志否?”
卓飞感遭到了义兄的支撑,也难堪地回敬了一个浅笑,又顺手从令箭筒中抽出一支令箭,掷在地上,大喝到:“去吧!”
而那位张姓老将也冷静地点了点头,又正色说道:“大人之心断交,末将甚是敬佩,方才多有冲犯,还望大人谅宥。”
卓飞摇了点头,话锋忽转,说道:“是非功过,当时多难辨,而厥后自明矣!纵观史乘,自古帝皇将相,功高于过者多称贤,功过相抵者论以平,无功无过者是为庸,无功有过者则断作昏矣!不知诸位觉得然否?”
皆为罪人!!
“末将姓张!”老将面色不豫,感觉卓飞这是在热诚本身,便硬梆梆地回了一句。
“末将明白,末将遵令!大人放心,想那龙南小县,末将必能一举而下!”阳广得了前锋的差事,又感觉龙南是个好啃的软骨头,这清楚就是白送的军功啊!因而他非常镇静,忙抱拳笑嘻嘻地领命。
诸将七嘴八舌,持甚么态度的都有,但总的来讲,言论还是倒向张姓老者的。
卓飞再次茫然了,而就在此时,忽听义兄蔡蒙吉小声孔殷地提示道:“大人,拿错了,这支红色的是斩立决,要用绿色那支才对!”
说完,阳广就大踏步的出帐点兵去了,而其他诸将也面面相觑,心说这位少年知州动不动就斩立决甚么的,估计多数也是个狠辣的主儿啊!嗯,我们还是不要等闲去捋他的虎须为好。
“蔡蒙吉听令!”
嘶……张老将军此言一出,帐中诸将皆是倒吸了一口寒气,暗呼不妙,因为方才那些言语还只能算是稍有超越冒昧,而这句话一问,可就是和知州大人吵架顶牛了啊!
卓飞一愣,心说莫非这令箭不能像影视剧里那般扔在地上不成?莫非如许做显得不太尊敬人么?
卓飞此言一出,引得诸将又是好一阵子的骚动。试想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然现在这位卓大人的理念倒是不再管你昔日有多少的功绩,而你只要出了一点点弊端便会被定为罪人,固然卓大人的来由也仿佛说的通,但未免还是过分于严苛了一些吧?此人又哪有不出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