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贲幼年浮滑,本是广州城中驰名的一纨绔,并且此子喜任侠,好斗狠,没事儿时撵鸡踹狗,表情好就打斗打斗,自小到大可真没少惹是生非,直令马三爷好不头痛。
“哈哈哈!赵某一局大优之棋毁了尚可豁达如初,方大人又何必如此当真......”赵溍说着说着,忽见方兴神采不快,便从速改口道:“罢了,罢了,棋兴已尽,不下也罢,方大人且宽坐,咱俩再来议议那梅州知州卓飞之事可好?”
竹林婆娑,虽值寒冬却不枯黄,仍然翠绿,朝气盎然。
“方大人,行棋如同用兵,当以稳为上,您看看,您这些白子空有势而地不敷,四周合围,虽模糊包括中腹,实在倒是到处漏风......呵呵,方大人想以此来收吾这条陷阵蹈海的黑龙,恐是相称不易啊!”赵溍指着棋盘,笑眯眯地挤兑到。
方兴一边大笑,一边放了一白子在盘上,而赵溍的神采顿时变得阴沉起来,如丧考妣。
卓飞乐了,蹑手蹑脚地绕到这小子背后,轻声问道:“能听清楚吧?”
卓飞一合手中折扇,对着马贲的脑袋就是一下,斥道:“天然是躲我那些亲卫了,不然被他们晓得了,定要跟上,到时大队人马招摇过市,我们还如何微服私访!”
“哦!竟有此事!”赵溍长身而起,趁便一挥袖搅乱了棋盘,冲着副使方兴说道:“方大人,这定是张镇孙的亲眷攒动友朋肇事,逛逛走,咱俩一起去看看,免得激发民怨,那可就不妙了......。”
谁知方兴却又哈哈大笑,言道:“赵经略,正所谓构造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您先用言语诓我,接着又发挥出这惑敌的骗招,莫非真觉得旁人都会入彀么!哈哈哈,我说您这步棋也能叫做手筋么?我偏不该,只堵住尔这条死虫的归路,看您又能奈我何?哈哈哈......”
“能个屁,底子就听不......呀!六叔,六叔您老咋这么早就出来了啊!”马贲随口回话,回着回着俄然间觉悟过来,顿时吓得一激灵,忙扭头一看,只见六叔他白叟家正慈眉善目地望着本身,浅笑。
赵溍闻言,眼睛一亮,又坐回己位,言道:“方大人所言有理,当是妥当之策,也罢,他们爱闹,那就闹去吧......唔,你小子若听明白了就从速去按着方大人的叮咛办吧?”
方兴捻了捻髯毛,说道:“张镇孙被困府中,不得转动,友朋聚众肇事,欲造阵容以惑听,此本是常理故伎,毫无新意,赵经略又何必过分在乎,只消派人封闭巷口两端,不让平常百姓通过,且只许出而不准入,而至于在园门外鸣冤的那些人嘛,那尽管任其去鸣冤好了,想必等累了饿了以后,天然也就散去了。”
赵溍嘿嘿一笑,言道:“方大人,你说那梅州知州那日搞出那么大动静儿才进得城来,可现在已经是第三日了,为何不见其来经略司叩见,反而是龟缩在马府内里纹丝不动呢?”
赵溍闻言,停下脚步,奇道:“哦?此话怎解?”
对于赵溍这个顶头下属,方兴还真是无法之极,不过方兴和赵溍同事多日,干系和谐,虽说赵溍棋品不佳,但是品德还是不错的,以是方兴只好瞪了赵溍一眼以后,这才点头苦笑道:“唉,赵经略有事相商,方某岂敢不留,也罢,那梅州知州确是个费事,议议就议议好了。”